就在孙策离开庐江的时候,袁涣一行也回到了许昌,因为汝南黄巾军作乱,人马从东郡绕行,多出了半个月的路程。
曹操和袁绍在官渡对峙,前线吃紧,后方也同样剑拔弩张,整个许昌早已戒严,若不是有袁涣带路,陈禹还真无法进城。
众人来到馆驿,陈禹先去拜访张纮,使者的身份让他多了几分自由,有袁涣帮忙办理的文凭,可以在外城自由活动。
此时张纮为了逃避曹操征辟,正在一所临时住所装病,见了孙策的书信,慨然长叹,当年在广陵被孙策几次邀请,张纮与之交谈,知道此人胸怀大志,自以为得遇明主。
他也曾多次劝说孙策不可逞一人之勇,打仗之时更不可冲锋陷阵,但他自恃勇武,不听谏言,此次江东传来的消息,让张纮几乎绝望。
还好后来忽然又复活,听说是天雷轰击所致,张纮觉得匪夷所思,以为有人故意哄骗他,将信将疑,直到见到这封书信,才彻底放下心来。
问了一下江东的情况,张纮知道此次可以顺利脱身,重振精神准备去见曹操,曹操要想联姻交好孙策,就不敢再强留自己。
换好衣服出来,忽然想起来信中交代,蹙眉道:“
孙将军为何指定非要关云长做媒?此人性情高傲,我与他并无交情,只恐不好请他出面!”
陈禹言道:“主公另有重要情报要告知关羽,但曹操对此人看管甚严,外人难得与之会面,这只是个由头而已,先生只管去见曹操,我自去拜访关羽,至于他是否愿意,倒也不必强求。”
张纮不解其中之意,见陈禹没有主动说,他也没有多问,点头道:“听闻关羽自斩颜良、诛文丑回来之后,一心要离开许昌前往河北,曹操也在强留,你去了千万要小心。”
“在下自有道理!”陈禹抱拳而去。
张纮看着这个年轻人远去,眼眸之中多了一层深思,孙策这次奇迹般复活,又人去见关羽,莫非其中另有深意?
此时关羽正在东城的府衙内忧闷不已,前半月汝南黄巾贼作乱,曹洪出战不利,关羽请命讨贼,竟探知刘备消息,这几日准备辞别曹操去往河北,不想曹操避而不见,一向交好的张辽也托疾不出,关羽一筹莫展。
他明知曹操是故意留他,忽然心生一计,准备留下一封书信,将曹操赏赐一应封还,带着二位嫂夫人离开许昌。
正写信的时候,忽然亲兵来报,有人求见,关
羽以为是张辽派人前来,赶紧请进来,却是一位素不相识的年轻人,竟说是要为孙曹两家做媒。
关羽正为兄长之事烦闷,见陌生人打扰,愈发不快,卧蚕眉微微挑起,丹凤眼中寒光闪烁,沉声道:“某身居曹营,未免惹人猜疑,素来不与外人交往,请回吧!”
陈禹见关羽相貌威猛,不怒自威,心中惊叹,抱拳道:“我家主公敬慕君侯乃当世英雄,忠义无双,故而以此事相托,也是想帮君侯早日离开许昌。”
关羽丹凤眼曝睁,杀气凛然盯着陈禹,冷声道:“你如何得知某要离开许昌?”
陈禹惊得倒退半步,稳定心神言道:“这是我家主公交代,至于是何原因,在下不知,他只说君侯牵挂结义之情,必不会为曹操效命,若非为了保护二位嫂夫人,或许早已不屈自杀,此等大义之人,岂能不救?”
“哦?”关羽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丹凤眼眯缝起来,抚须问道:“孙伯符当真如此说?”
“当然!”陈禹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言道:“主公言道:君侯有赤兔马在手,若要离开许昌,纵曹操兵马尽出,恐也难以阻挡,然两位夫人尚在,让君侯有了掣肘,若无此牵挂,区
区曹营,岂能困得住猛虎?”
关羽轻轻抓着三尺长髯,陈禹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他的心坎上,忽然想起孙策被天雷轰击,死而复生,竟能预料此时,不由心中暗惊,莫非他真如传言那般,在酆都看到了什么惊人之事。
片刻之后,关羽问道:“不知吴侯要关某做媒,如何能帮我脱身?”
陈禹答道:“如今袁绍势大,曹操恐背腹受敌,故而与江东联姻,只说仰慕君侯之名,欲请君侯做媒,曹操必会答应,便可先叫二位夫人脱身。”
关羽微哼一声,蹙眉道:“此事与二位夫人何干?”
陈禹言道:“那曹彰与曹仁之女并不在许昌,而是谯郡老家,君侯即便同意做媒,曹操恐怕也不放心让君侯前去老家下聘。”
关羽双目微眯,猛地明白过来,盯着陈禹说道:“你的意思是……让二位夫人代替前往谯郡做媒,便可借机脱身。”
“正是!”陈禹点头道:“君侯可说二位夫人久在城中,甚是烦闷,正好出去散散心,只要君侯在许昌,曹操必会放心放她们前去。”
关羽缓缓站起身来,抚须思索着此事的可行性,半晌之后却又摇头道:“某苟活残躯,就是为了保护二位夫人
周全,若是她们出城而去,没有稳妥的安身之地,遇到什么意外,关某岂非抱憾终身?”
陈禹言道:“此事无需君侯担忧,别人君侯不放心,三将军足以托付了吧?”
“你是说翼德?”关羽摇头叹道:“徐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