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峭反倒被孙策的反应吓了一跳,乔玄在一旁介绍道:“此人姓甘名宁,字行霸,乃是益州的一位豪杰,莫非将军也知道此人?”
孙策缓缓坐下,点头道:“此人武艺高强,在长江一带威名极盛,我早在长沙时就听人说起,只恨不能一见,不想他竟到了江夏。”
乔玄抚须叹道:“真可谓英雄惜英雄啊!”
乔峭也在一旁兴奋叫道:“将军有所不知,甘叔叔也久仰将军大名,很想来江东投效,只可惜被困在江夏,许多兄弟在那里,不能脱身,经常为此事烦忧。”
孙策早就知道甘宁在江夏时就有投奔江东的想法,此时闻言还是十分惊喜,问道:“此话当真?”
乔峭认真点头道:“当然,我父亲和甘叔叔一起喝酒时,经常称赞将军为当世英雄,也感叹时运不济,难遇明主,我也是那时候才想习武带兵,甘叔叔还曾指点过我武艺。”
乔玄也在一旁说道:“甘兴霸虽出身豪杰,却心怀大志,曾在蜀郡任主簿,见益州动荡,听闻刘表招纳四方才俊,便带领部众来投,不料此人只是个座谈清客,又重文轻武,不习军事,甘宁料其不能成大事,便欲入东吴,途径夏口之时因部
众太多被阻,只好暂依黄祖,也是不得重用。”
孙策冷笑道:“刘表、黄祖之流,自视甚高,岂能看重甘宁此等出身江湖之人,拙眼不识英雄,让宝珠蒙尘,实在叫人惋惜。”
乔峭见孙策如此重视甘宁,忙说道:“既然将军器重他,何不马上派人写信,甘叔叔一定会欣然前来。”
孙策摇头道:“甘兴霸为保全部属而被困江夏,可见此人是个义气之人,不能将所有人安全带走,他绝不会冒险离开,还需想个万全之策。”
乔玄皱眉道:“将军与黄祖有杀父之仇,若是甘宁来江东,只恐黄祖会横加阻拦,要让他安全离开,实在有些难了!”
孙策蹙眉思索片刻,忽然一拍大腿,笑道:“我有一计,可叫黄祖高高兴兴放甘宁离开江夏,安然返回江东。”
乔峭忙凑过来问道:“将军有什么妙计?”
“天机不可泄露!”孙策却暂时不透露消息,对二人言道:“此计要等我们婚事定好之后才好行事,还是来商量商量聘礼之事吧!”
乔玄倒也不急着问,说起两个女儿,不禁又牵挂起来,问了许多最近情况,看看夜色已深,安排孙策等人休息,回去安慰老夫人去了。
第二
天一早,乔家大院一片欢笑之声,原来是左邻右舍都来帮忙,摘菜做饭,好不热闹。
大堂之上,乔玄请孙策入席,那首尾孙策推辞不坐,他虽然贵为吴侯,又是江东之主,但今日却是女婿身份,哪里能坐在老丈人上首?
乔玄和老夫人也不愿坐在孙策之上,双方让来让去,干脆将主位空出来,大家各座两旁列席。
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乡绅陪伴,每个人都容光焕发,能和孙策同列一席,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谁不激动?
双方见礼,一番寒暄,将三家的婚事商定下来,其实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但必要的流程还是必须要过一遍,双方皆大欢喜。
任何时代,仪式感都很重要。
随后孙策与众相亲闲谈,难得能与民同乐,顺便询问民情,庐江一带虽然多山,但田地不少,水源充足,灌溉便利,是种稻田的好地方。
先前所计划的甘蔗还有茶叶这些,只能算作副产品,真正的主产还是要以稻田为主,庐江也是孙策准备屯田的一个重要地点。
中午酒席摆上,几乎全村人都来道贺,一来农家人情本就是如此,每家红白喜事,父老乡亲都会前来帮衬,大人小孩皆是如此。
即便是白吃白喝的人不少,但也要人越多越好,说明这家人人缘好,交往广,礼仪也显得隆重。
若是哪一家没有几个人来帮忙,便是不受乡邻待见,邻里关系不睦,这种人家被视为不祥之兆,最终会导致家道中落,人丁不旺等等。
乔家的热闹,与乔公的名望不无关系,但今日远超以往,也是因为孙策的到来,能见一面小霸王,当今年的吴侯,那是何等荣耀之事?
乔玄这一日满面通红,每一根白胡子都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虽说他向来喜欢清净,但遇到此等大喜之事,还是心情舒畅。
又在乔家逗留一日,孙策才带着众人返回舒城,孙瑜已将郡内之事逐一安排下去,各县将屯田的地盘也会逐一报上,到时候根据面积大小,由官府配发耕牛、农具等等。
除了荒芜无主的土地之外,孙策要求还要多多开垦荒地,若是人手不够,就用畜力代替,虽然还达不到后世那种大规模机械化的耕种,但推行大型农场的种植方式还是很有必要的。
庐江之事至此算是彻底解决,孙策马不停蹄又赶回曲阿,现在不仅江东士族需要拉拢安抚,秣陵的重建、钱粮的不足等难题都需要他去解
决,完全没有任何空闲时间。
也不知道历史上孙权是如何渡过这个难关,现在孙策复活,许多不安因素都自动消失,按理来说压力和阻力会减轻一些,但孙策依然觉得压力山大。
作为一方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