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岱并不知道马超的心事,无奈叹道:“我在河东中计,不幸被擒……”
“哼!”马超脸色一沉,豁然转身,就要抢宋谦的佩剑,“我马氏男儿个个忠烈,岂能做阶下之囚,让我死了算了!”
“马将军,你这是何苦?”宋谦大惊,赶忙退后,刚才还好端端,怎么突然又想不开了?
马岱拉住马超,劝道:“兄长,这剑楼之内别有洞天,你先随我一观,日月逾迈,人生苦短,若如此就死,实在不值得。”
“好个马岱,恬不知耻!”马超脸色涨红,怒道:“我马超宁死不降。”
马岱言道:“里面并无他人,就我一个,不过却有一幅西域图,还有征西方略,更有一张世界地图,兄长难道不想看看,这世界究竟有多大?”
“世界有多大,你小子也来教训我?”马超瞪眼道:“俺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大,却知道忠义二字怎么写!”
马岱言道:“兄长看过楼内之物,再教训小/弟不迟!更何况兄长至今尚未成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有个三长两短,让叔父在西凉如何安心?还请三思。”
马超暗自咬牙,看着宋谦想说什么,却又冷哼一声,当先迈步往剑楼
而去。
宋谦抱拳道:“还请马将军多多照应,明日我再来探望。”
“将军放心!”马岱在这里呆了半个月,早已改变心志,胸襟与以往大不相同,快步去追马超。
宋谦刚出门,便见一支骑兵狂奔而来,姹紫嫣/红,十分炫目,赶忙施礼道:“参见大公主!”
“免礼吧!”马上之人轻巧落地,身穿戎装,披着粉色斗篷,显得英气逼人,正是公主孙尚香,杏眼中泛着光芒:“听说——马超被擒了?”
宋谦点头道:“不错,陆伯言昨日大破西凉军,生擒马超,早已轰动京城。”
孙尚香一脸喜色,忙道:“快带我去见他!”
宋谦为难道:“公主,陛下有令,除肃卫营和雷霆司的人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剑梅阁……”
孙尚香微哼道:“本公主也不行么?”
宋谦无奈道:“除非有陛下圣旨,否则属下不敢通融,此事关乎俘虏命运,不得与外人……”
“行了行了……”孙尚香不耐烦地摆摆手,她虽然任性了些,但也知道这些人奉命办事,也不为难他们,转身扬长而去。
宋谦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早就听说孙尚香在弘农被马超击败,铩羽而归,巾帼军被人所
笑,担心孙尚香前来兴师问罪,若是激怒了马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可担待不起。
孙尚香回到宫中,便找巾帼军军师刘兰芝商议,几个女子之间早已吐露心事,此时马超被擒到洛阳,这等天赐良机,她可不愿放过。
刘兰芝已然挺着大肚子,想了一阵轻笑道:“公主要见马超,其实并不难,只需向他下战书即可!”
孙尚香蹙眉道:“但剑梅阁中之人,不允许我们去见,更不得私自外出,下战书又有何用?”
刘兰芝笑道:“书封虽为战书,内容可另表心事。那马超既然忠义刚正,难免会寻短见,若见了公主之信,改变主意,岂非也是一件大功?只要马超收到战书,若愿依计行事,便足见其对公主有意,良缘可成。”
“你真是我的好姐姐!”孙尚香大喜,又觉得自己写字不好看,干脆就请李兰芝代笔。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按捺一日,又到剑梅阁找到宋谦,让他将战书送给马超。
宋谦担心孙尚香强闯禁/地,心想一道战书倒也无妨,便命人送了进去,不过无论马超应战与否,他都不会让二人会面。
谁料马超见书之后,勃然大怒,大骂女子也敢挑战他
,将战书扯得粉碎,并不理会,反而让宋谦松了一口气。
孙尚香愤愤离去,数日不曾再来剑梅阁,马超也逐渐情绪稳定下来,整日在剑楼中的练武场练武发/泄,时而出神呆坐,时而痛饮大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些对宋谦等人来说,早已稀松平常,先前夏侯惇等曹营众将关在这里,也是如此矛盾痛苦,最终在雷霆司的劝解之下慢慢释怀。
雷霆司,来源于孙策为天雷所击,重获新生,其部人员都是能说会道的舌辩之士,以陈琳等名士为首,开导迷茫之人,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令其重燃斗志,如获新生。
这一日蒋干刚与马超长谈完毕,走后不久,忽然马超跌倒在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宋谦急忙传太医诊治。
太医诊视完毕,言道:“马将军性情刚烈,既想忠于大汉,又有心追随陛下闯荡世界,内心纠结,以至于心情郁积,过激昏迷。心病还须心药医,只能由他自行领悟,我这里留下二人,每日煎药舒气,可缓其症状。”
宋谦谢过,等太医走后,让留下的两名医者住在隔壁,这里面空房极多,多住几个人倒是无妨。
等药煎好,众人都已退去
,那医者端着碗来到马超房中,看着躺在床上轮廓分明的俊脸,眉梢之间尽是笑意。
轻轻走到床前,柔声道:“大郎,该吃药了!”
马超忽然睁开眼睛,剑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