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渔夫扯/下胡须,竟是水军大将周泰,看着马超大笑道:“马儿,你终究还是上了我的床!”
“放屁!”马超气得跳脚大骂,“船,是船!”
“对啊,我说的就是床!”周泰抱着胳膊,点头笑道:“这是我的床!”
马超为之气结,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眼看大船逼近,提起虎头枪厉声道:“周泰狗贼,俺与你拼了。”
周泰轻轻一摇船橹,渔船便摇晃起来,马超站立不稳,只好又蹲在船中,空有一身武艺,却完全施展不出来。
就在此时,却见渔船底部几处冒泡,竟有水灌进来,转眼之间没过船底,浸湿脚面。
马超从未坐过船,见此情形,吓得大叫道:“不好,船底漏水,船要沉了,快想办法。”
周泰抱着胳膊站在船尾,笑道:“某方才说过,我这船可是出了名的快,沉得更快。”
马超又急又气,目眦尽裂,指着周泰大喝道:“卑鄙小人,船沉了,你也别想活。”
“哈哈,想不到堂堂锦马超,也有如此惶急之事!”周泰大笑不止,打量着咬牙切齿的马超,咧嘴笑道:“马超,你现在投降,可免到河里去喂鱼。”
“哼,想让俺投降
,白日做梦!”此时水已没过腰部,渔船即将沉没,马超从未有过的心慌,猛地拔出宝剑,大吼道:“大丈夫死则死矣,绝不受辱。”
“想想你西凉的老父亲!”周泰一声断喝,大声道:“还有那些投降的西凉将士,你若死了,他们将会是什么下场?”
马超一怔,厉喝道:“尔等意欲何为?”
周泰言道:“洛阳还有一位故人,将军难道不想见上一面?”
“故人?”马超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孙尚香的身影,飒爽英姿,挥之不去。
愣神之间,船已经彻底沉没,马超整个人往河底沉下去,顿时慌了手脚,急忙大叫道:“救我,快救我……”
周泰游在水面之上,问道:“降不降?”
“誓死不……咕嘟……”马超才张口,一阵浪打来,便喝了一口水,呛得说不出话来,沉入洪流之中。
这黄河之水本就浑浊,加上马超还身穿甲胄,危急之时还不忘捏着虎头枪,沉得极快。
周泰见人瞬间消失,也吃了一惊,赶忙下水救人,顺着马超沉底的方向找了半天,才将其袍带抓住。
此时大船已到近前,撒下渔网软索,水军一起帮忙,好半天才将马
超救上来,只见他脸色铁青,早已昏死过去,手中还死死捏着兵器。
“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周泰摇头叹息。
检查一遍,见他只是一时背过气去,并没有喝多少水,命人将其绑在甲板上,稍后自会醒来。
大船接了那些被迷倒的马超亲兵,一并自水路送往洛阳,马超醒来之后,兀自破口大骂不已,但没人理会,只好靠着柱子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次日从港口押送至洛阳,马超暗自吃惊,两年不见,这皇城竟像天翻地覆一般,人声喧腾,热闹至极,与自己镇守的那座城池简直是两个世界。
听着大街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马超心中感叹,这洛阳的繁华,恐怕已经超过长安,将一座废都打造得生机勃勃,孙策果然有些手段。
曾几何时,他自认为与孙策相差无几,直到现在,方知只凭武艺并不能与之相比,无论在谋略还是治政方面,自己都差得太远。
感慨之间,马车来到一处开阔的大殿,只见广场之上立着无数石碑,中间一座金碧辉煌的牌楼,上写四个大字:英雄碑!
马车停在门口,负责接待俘虏的宋谦亲自出迎,抱拳道:“久闻锦
马超之名,今日进驻剑梅阁,在下荣幸之至。”
马超一怔,掀开车帘问道:“不是带我去监牢?”
宋谦笑道:“马将军说哪里话来?将军乃当世英雄,岂能与行伍兵卒一概而论?这剑梅阁,才是将军休息之地。”
马超微哼一声,不管他们搞什么把戏,打定主意誓死不降,下了马车,抬头看到眼前的柱子上,竟有一个武将雕刻,上写着“伏波将军马媛”几个大字,另一边是马媛的生平介绍。
马超疑惑道:“孙策既开国大明,为何要立汉室功勋牌位?”
宋谦笑道:“将军岂不闻我大明亦为新汉也,承汉志、举新政?此处原本为云台阁,供奉二十八将,陛下将此地改为英雄广场,为二十八位开国功勋立碑撰文,同时也将我朝阵亡将士一并刻碑于此,与先辈同享祭祀。”
“这……”马超微微一怔,指着那些竖立如林的石碑,“你们有如此多大将阵亡?”
宋谦言道:“这石碑上不仅有大将豪杰,凡出征将士,死后都会将其名字篆刻其上,供后辈人瞻仰纪念。”
“原来如此!”马超也听得一阵动容,旋即又冷笑道:“孙策想以此收买人心罢了
。”
宋谦却摇头笑道:“陛下却希望,这些石碑永远空白,甚至腐朽在风雨之中。”
马超微哼一声,跟着宋谦走过牌坊,便见后面一座朱红大院,门口有士兵守卫,牌匾上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