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间,张辽从军中挑选精锐一万,装配最好的武器铠甲。
除了三千黑山军之外,都选良驹为坐骑,在关内训练。
黑山军由原黑山渠帅郭太率领,另编为一军,黄龙、刘石二人为副将,查探周围地形,监视鲜卑军动静。
这一日张辽巡视关塞,经过李牧祠,对这位曾经的英雄十分敬佩,入祠堂焚香恭拜,望他能保佑自己大破鲜卑。
郭淮言道:“昔日李公奉命驻雁门,防备匈奴,习射骑,谨烽火,多间谍,使匈奴数岁无所得,今将军所用,与先贤类同,必能大胜。”
张辽看着那尊面目全非的泥像,问道:“李牧有破匈奴之功,如何成事?”
郭淮答道:“李牧在雁门练兵数年,赵军兵强马壮,愿为一战,此时匈奴已经疲惫,其选精兵良马,巧设奇阵,诱敌深、入,大破匈奴十余万骑。自此威震边塞,其后十余年,匈奴不敢寇赵。”
“为将当学赵李牧!”张辽慨然一叹,缓缓道:“卫青、霍去病、李广都曾在此地与胡人浴血奋战,山野之间,不知多少同族鲜血,今某奉命至此御敌,若不破鲜卑,愧对那些死去的英灵。”
郭淮笑道:“为将
也要做卫青,绝不能做霍去病。”
张辽不解道:“却是为何?”
郭淮蹙眉道:“霍去病虽战功赫赫,但他短命!”
张辽一怔,旋即摇头失笑,二人从祠中/出来,望着漫山葱郁,山峦叠嶂,此等大好河山,叫人豪气顿生。
正走之时,高幹派人来报信,关外鲜卑军见雁门守军不出,分出一支兵马往东南山谷中而去,看方向是往常山关一带而去。
郭淮言道:“此必是贼军粮草不足,又去劫掠关内。”
张辽脸色微沉,快步来到关内,与众将商议对策,如果再不出兵,鲜卑军四散出动,骚扰境内,将会让更多的百姓受害。
高幹言道:“这几日练兵,虽有成效,但精锐不过万余,贼军数倍于我,宜凭长城之险,慎重防守,若贸然出战,恐非其对手。”
张辽言道:“某选精锐训练,正为破敌所用!鲜卑大举出动,气势嚣张,唯有出兵迎敌,折其锋锐,慑其胆魄,然后可策应孙将军。”
郭淮还年轻气盛,是个主战派,闻言马上说道:“将军所言极是,若贼人不退,纵然轲比能兵败,我等也被阻于关内,无能为也。”
高幹言道:“据探马来报,
分兵往常山关的乃是步度根所部,关外尚有素利四万兵马,此人曾为鲜卑东部大人,为鲜卑第一勇将,将军若能斩此贼,或可反守为攻。”
张辽浓眉微挑,冷笑道:“既如此,某就来领教领教鲜卑人的本事。”
郭淮言道:“可否用计,将贼人诱至关前,以伏兵杀之,可获全胜。”
雁门关建于山顶之上,东西连接长城,南北则是一段极大的缓坡,鲜卑军无法在山坡上扎营,都聚在坡下山谷之中。
张辽却摇头道:“若用计取胜,贼人未必心服,某先出关交锋,试探虚实,再做对策未迟。”
郭淮也想跟着出战,却被张辽留下与高幹守关,领一万精兵出关,黑山军埋伏于半坡之上,直到山下一处平坡处停住人马,摆开阵势。
鲜卑军听到鼓声,山谷中顿时一片哗然,早有探马报知守军出关,素利闻报大喜,立刻整顿人马前来迎战。
山脚之下,鲜卑军如同潮水一般簇拥而来,奇装异服,形貌各不相同,大多都穿着皮甲,甚至有人因为天热,只穿了一件皮裙。
山谷中一片人喊马嘶,战马往来飞奔,毫无阵势可言,贼人/大喊大叫,气焰十分嚣张。
正观察之时,鲜卑军中走出一员光头武将,那人身形高大,/身穿不太合身的青铜甲,面如黑炭,连头皮都黑得发亮。
“哈哈哈,像羊羔一样的汉人,终于敢出窝了吗?”那人手提大刀,语气生硬,打量着张辽:“你的胆子不小?”
张辽神色不动,沉声道:“来者何人?”
那人晃动大刀,狂笑道:“我——格利亚,你叫我光头熊好了!”
张辽双目微凛,素利麾下三员大将,号称熊虎狼,个个都身高力猛,正是靠着这三人,素利才敢与轲比能分庭抗礼。
高旺请令道:“让我来对付他!”
张辽摇头道:“不知贼人实力若何,首战不可失利,今日由我亲自对敌,尔等小心戒备。”
高旺心神领会,陷阵营在张辽身后严阵以待,其后的士兵则布成防御阵型,枪兵在前,弓箭兵在后,骑兵分列两翼。
格利亚催马上前,大笑道:“你们汉人,除了阴谋诡计,就是龟缩在城中,但羊群迟早会被狼吃掉,你就是头一个!”
“聒噪!”张辽冷哼一声,便纵马冲了出去。
格利亚轻磕马腹,双手握住刀柄,狠狠地迎着张辽的大刀劈过来,在他眼里,这
些汉人根本不堪一击。
当——
只听一声巨响,手中大刀竟被反震回来,双臂发麻,格利亚不由心中暗惊,没想到此人气力还不小。
“哈哈哈,有点本事!”格利亚被激起斗志,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