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蕴走后,郭淮如同脱缰的野马,顺着雁门关墙狂奔而去,大叫不止。
高幹摇头失笑道:“这郭伯济倒也真有些本事,只是还有些膏粱子弟之气,居于世家墙院,不知战事残酷。”
“年轻人,就该有些朝气!”张辽却不管他,与高幹讨论鲜卑军情。
雁门关外的鲜卑军有五万之多,以步度根、素利为首,二人各领一军,半年来攻关不利,便纵兵劫掠周围。
关外之地的百姓能逃的早逃到关内,来不及逃走的躲进深山,各郡县基本已经没有百姓,全部被鲜卑人占领。
张辽叹道:“自秦以来,匈奴、鲜卑、乌桓,无不侵犯边境,民不聊生,我生于斯地,深知其患,如今匈奴败落,鲜卑又壮大起来,边关何时能宁靖?”
高幹言道:“胡人钞略各地,基本都在入秋之后,塞外草枯水竭,便来抢掠过冬的物资,胡人不绝,边关之地恐永无宁日。”
“永无宁日?”张辽双目微凛,想起出发之前孙策对他说过的话,笑道:“狼虽凶残,但一样能驯化成看门之犬,更何况人乎?”
“驯狼?”高幹一怔,苦笑道:“胡人比虎狼更为凶恶,要将其驯化,谈何容易
?”
张辽大笑道:“比虎狼更凶,当用更凌厉的手段对付,某在中原征战,杀了无数同族,心中有愧,此番出关,当以威慑为上,大可放手一搏。”
“就要出兵了吗?”郭淮不知何时跑回来,兴冲冲看着张辽:“将军,末将愿为先锋。”
张辽失笑道:“吾尚未任命你军职,何以变成小将了?”
“这……”郭淮愣在那里,片刻之后说道:“在下愿从小卒做起,立功升赏,将军千万不要因家父而徇私。”
“好,有志气!”张辽大赞道:“既如此,先让某看看你实力如何。”
“遵命!”郭淮退后两步,拔刀横在胸/前,向张辽抱拳道:“请张将军指教。”
张辽摆摆手,对旁边的高旺吩咐道:“你去军营,试试他的本事。”
郭淮见张辽不肯出手,大感失望,但他也知道要想得到张辽认可,必须拿出真本事来,乖乖跟着高旺走了。
“这年轻人……”高幹再次摇头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张辽言道:“轲比能此番全面出兵,其志非小,大将军欲毕其功于一役,主要还看上谷兵马如何行事,我们从旁策应,需多派人打探轲比能所部消息。”
高幹言道:“据探马来报,进入上谷的鲜卑军有七八万,加之乌桓部众叛迎轲比能,已超十万之众,贼势极大,孙将军正据险而守,不知有何对策。”
张辽笑道:“轲比能野心勃勃,但他哪知中原人才辈出?孙将军按兵不动,只恐背后已有计略,既然上谷兵马坚守不出,我们便来个迎头痛击,灭一灭胡人的威风。”
高幹言道:“先前守关,沮刺史也曾亲临此地,叫我等坚守勿出,等待时机,其实诸将皆有心出战,今将军到此,何惧胡贼?”
张辽言道:“胡人以骑兵为主,不善攻城,我们把守关隘,已立于不败之地。”
高幹言道:“孙将军那边按兵不动,莫不是等到入冬下雪,贼军缺粮,又不能在山中扎营,撤退之时尾随掩杀?”
张辽略作沉吟,言道:“且不管轲比能兵势如何,我们先寻找破敌之策,若能策应固然是不错,若将关外贼军尽数杀败,出关将轲比能围困于上郡之地,来个关门打狗,岂不快哉?”
高幹听得倒吸一口冷气,想不到张辽竟有如此想法,忙问道:“不知将军如何对敌?”
张辽言道:“并州兵力,有不少是黑山贼编制而
来,战力堪忧!兵贵在精而不在多,可先从军中挑选精锐,分为三等,吾自有筹策。”
高幹领命而去,张辽则带着亲兵巡视关塞,将整个雁门关走了一遍,顺便观察关外鲜卑兵马。
“将军,大事不好!”正在此时,一名亲兵急匆匆跑来,“高旺……被郭淮那小子给打败了。”
“哦?”张辽浓眉微微一挑,摸着唇边的髭须笑道:“看来我并州,又出了一员良将。”
众人来到军营,只见郭淮全幅披挂,骑一匹枣红马,手提长枪,脸上汗水岑岑,更显得英气逼人。
高旺迎上来,讪笑道:“这小子枪法有些诡异,着了他的道儿。”
张辽微微点头,打量着郭淮,笑问道:“战了几合?”
“三十二合!”郭淮在马上抱拳道:“张将军,现在可以挑战你了吗?”
张辽笑道:“今日便到此为止,以后再切磋未迟,你要记住,将在谋而不再勇,逞能快意,迟早要吃大亏。”
高旺的枪法传自高顺,武艺虽不如乃父,但普通兵卒根本不是对手,郭淮却能取胜,足见并非郭蕴所说的那般不堪。
如果是阵前相遇,郭淮未必是久经沙场的高旺对手,但就算高旺有
些收敛,但郭淮的实力可见一斑,他才十七八岁,若加以培养,前途不可限量。
郭淮一抬腿,很是灵巧地从马上跃下来,收了枪走过来:“将军所言极是,在下并非一心扑在练武之上,平常还是以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