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笑道:“曹泰昨日就去了江东,你先兑现承诺,我再与你细说,如何?”
“夏侯存,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事已至此,你若还要妄图反抗,只会连累这些走投无路的士兵,他们随你出生入死,于心何忍?”
正犹豫之时,军中又走出一队兵马,正是陆逊带兵而来。
“好,我……愿降!”夏侯存长叹一口气,颓然下马,对曹军大喝道:“放下兵器。”
曹军早已毫无斗志,闻言纷纷放下兵器,徐盛带人收押曹军,和原先的俘虏关押在一起。
陆逊也翻身/下/马,上前扶起夏侯存,笑道:“曹氏将败,此乃大势所趋,将军若能戴罪立功,我可不计前嫌,另有重用。”
夏侯存抱拳道:“我虽为败军之将,但要让我去攻打彭城,却是万万不能。”
陆逊笑道:“我岂能让你左右为难,去做那等忘恩负义之人?”
夏侯存一怔:“不知将军还有何吩咐?”
陆逊言道:“有劳将军带我们去郯县。”
“这……”夏侯存脸色微变,陆逊这是要让他赚开城门。
陆逊言道:“昨夜送信之人,乃是郯县曹氏子弟曹飞,将军若不肯相助,我们自然也能里应
外合拿下郯县,但势必会有一场厮杀,大将军向来宽仁,不愿多造杀戮,将军若能免去郯县一场刀兵之灾,善莫大焉。”
羽山失守,郯县仅剩一千多守军,冯宇二人只是个儒生,再加上曹飞里应外合,夏侯存也知道郯县保不住根本守不住,只好无奈答应。
陆逊命徐盛带兵换上曹军衣甲,与夏侯存一同又返回郯县,平明时分赶至城下,守军果然没有丝毫怀疑,开城相迎。
冯宇闻报急忙赶来府衙,赔罪道:“将军神勇,不到两个时辰便凯旋而归,下官还未来得及准备庆功宴,万望恕罪。”
夏侯存脸上一阵发烫,苦笑道:“不必了……”
“不!”徐盛却拦住了他,抱拳道:“有劳府君尽快准备酒宴,大军马上就要回城。”
冯宇见说话之人十分面生,以为是曹泰的部将,看夏侯存默然点头,快步传令准备庆功宴。
吴军从海上进入东海郡,他这个郡守也危机临头,如今被曹泰杀退,如今又可以稳坐太守职位了。
夏侯存传令将城门守军全部替换,由徐盛派兵接管,守军全都召回军营,放下兵甲,被吴军看押起来,一个个都莫名其妙,茫然无措。
徐盛派人将曹飞叫来,说明情况,郯县城中几家大户都来府衙道喜,一个时辰之后,东吴大军到了城外,城上守军却无动于衷。
冯宇、夏航二人/大惊,匆忙来到府衙,便见徐盛/大马金刀坐在上位,夏侯存在一旁陪同,赶忙禀告军情。
徐盛一阵大笑,与夏侯存、曹飞来至府衙之外,当街等候,却不去迎敌。
在二人诧异的神色之中,东门打开,吴军/长驱直入,很快便将郯县彻底占领,城中百姓一片哗然。
直到徐盛将东吴众将迎接进府衙,冯宇二人还脑子里一片混乱,搞不清到底发生何事,想不通夏侯存怎会背叛曹仁。
此时酒宴已经备好,徐盛命冯宇摆宴,将徐琨介绍于前,二人方知夏侯存早已大败归降,当此之时,再无选择,也跪地投降。
诸事安排完毕,徐琨摆宴庆功,陆逊派人向太史慈、朱桓传信,请他们便宜行事。
拿下郯县,便将徐州一分为二,等南北同时出兵,他们在郯县居中接应,叫曹军首尾难顾。
……
郯县一夜之间换了旗号,埋伏在马陵山的曹军见势不妙,逃回彭城报信。
曹仁自曹泰走后,每日都会在东门伫立良久
,忽见败军逃回,不见夏侯存、曹泰消息,惊得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亲兵忙将曹仁抬回府衙救治,中午时分,有部分俘虏被放回,其中一人带回曹泰佩剑,方知二将中计,被吴军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东海郡。
曹仁拍着大腿懊悔不迭,又气又怒,既庆幸曹泰安然无恙,却又恨他毫无骨气,丢尽了曹家的颜面。
见众文武都在,指天大骂道:“早知如此,就不该叫此逆子独自领兵,竟恬不知耻背叛大王,实乃曹氏之耻!”
陈矫劝道:“既然小将军已被送去江东,多说无益,今徐州被一分为二,当思对敌之策。”
曹仁收起烦杂的思绪,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吴军欺某太甚,吾意立即出兵,趁其立足未稳夺回郯县,诸位以为如何?”
“万万不可!”陈矫忙劝阻道:“吴军拿下郯县,必以沂水为界布防,尚需准备舟船渡河,吴军又以水战为上,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出则不利。”
曹仁冷哼一声:“难道就眼睁睁看东吴蚕食徐州不成?”
陈矫言道:“比起郯县之兵,愚以为寿春之兵方为大患,朱桓领兵五万,洪泽又有两万水军,今吴军拿下东海,淮
南之兵必会北上,不可不防。”
曹仁眉头紧皱,前几日斥候来报,夏侯惇被擒,中原自顾不暇,外无援军,守不见援军,进不能退敌,希望全无。
徐州兵马仁,如同砧板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