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回到中军大帐,将贾逵之计告知吕岱,敌军意在浮桥,极有可能趁机攻营。
“原来如此!”吕岱恍然大悟,拍案骂道:“想不到竟是如此,张飞想以取蛇山为名,顺水来烧浮桥,切断前后军的联系,意在魏延所部。”
“正是!”徐庶点头道:“一旦魏延所部有危险,我们必会立刻发兵渡河去救,张飞便会领兵来攻大营,叫我们疲于奔波,首尾难顾!”
“险些中计!”吕岱刚才已经想好了如何调兵,此时有些后怕,问道:“此莫非便是卧龙之计?”
徐庶叹道:“若孔明之谋仅止于此,也有负卧龙之名矣!”
“哦?”吕岱忙问道:“不知孔明先生有何良谋?”
徐庶缓缓道:“谋于新野。”
“什么?”吕岱以为自己听错了,“究竟是蔡阳还是新野?”
“是新野!”徐庶肯定地点点头,笑道:“新野……我熟!”
吕岱一头雾水,不解道:“岂有弃大营而袭敌之事?如此一来,我们岂非水中浮萍,风中飞絮,能坚持几日?”
徐庶言道:“三日足矣!”
“此计……是否过于冒险?”吕岱想了想,还是觉得孤注一掷太过危险。
“将军放心,请
看地图!”徐庶指着地图上的几个方向,言道:“既然张飞意在章陵,便让出此地,我们直取新野……”
“嘶——”吕岱听着徐庶的分析,脸色由担忧转为惊喜,旋即拍手大笑道:“妙,果然妙计!此计与贾逵烧浮桥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敌军谋取白河,而我们则可一战定南阳!”
“正是如此!”徐庶缓缓点头道:“只要拿下新野,张飞又如何敢再进兵?刘备也将无力守樊城矣!”
吕岱紧握拳头,慨然道:“卧龙之谋,恐怖如斯!”
其实这也是吕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独自带兵作战,江夏数万兵马都在他手中,既要保证江夏安危,又要策应周瑜水军,多少有些忐忑。
但经诸葛亮一番指点,他二人忽然明白,其实江夏兵力也可作为主力行动,只要调度得当,进军顺利,一样可以让水军来策应,将主次翻转。
虽说这只是个极简单的想法,但大家向来都以周瑜为主,各部为辅,习惯了策应等候将令,从未想过要主动做事,身在局中,要突破这一点并不容易。
徐庶言道:“虽要让出竟陵,但决不能让敌军赢得如此轻松,还需沿河牵制于他,虚虚实实,方
可行事。”
吕岱此时既觉得恍然大悟,但要具体执行,却又一头雾水,思索半天,摆手道:“一切就由军师调度,我自领大军沿河布防便是!”
二人商议良久,不觉已到黄昏时分,探马来报,张飞派兵出营,大张旗鼓绕路北上。
吕岱冷笑道:“张飞既要去接应,却如此大张旗鼓,生怕我等不知,果然取蛇山是假,烧浮桥是真!”
徐庶笑道:“敌军刚刚离开大营,按照行程,到达蛇山已是半夜时分,正好可在夜色中顺水而来,马上传令调兵,叫他们信以为真。”
如果换在早上,吕岱一定会马上派兵增援蛇山,依计行事,但现在再看敌军的行动,便有欲盖弥彰之嫌,显得如此可笑。
遂传令诸将升帐,此时韩当等人也都得知军情,纷纷请战,要到上游去拦截敌军。
吕岱言道:“蛇山乃江夏门户,屯粮之地,十分要紧,就派韩将军和徐军师二人立刻前去支援。”
韩当蹙眉道:“骑兵调走,若张飞又来冲桥攻营,如何是好?”
吕岱笑道:“若大营守不住,何妨弃之?”
“什么?”韩当大惊:“我等守章陵半月有余,正准备等大都督攻打樊城,随后
策应,尚未交锋,岂能轻言放弃?”
陈武等人也都纷纷相劝,章陵一旦丢失,这段时间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
吕岱言道:“某自有计议,诸位不必多言,若有违令者,军法从事!”
如此错误的决策,关乎成败,韩当正要争论,抬头却见徐庶坐在那里老神在在,忽然心中一动,只好闷声退后,其余众将也都随他退下。
吕岱这才拿出令箭,先点了韩当的将令:“韩将军,命你率解烦营伏于浮桥岸边,多备火箭,若见河中火起,只管向河中放箭,叫水中之人,不可走脱。”
韩当莫名所以,好端端的去守什么浮桥?
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上前接过令箭,出帐后四下张望,猜测着吕岱和徐庶到底定下什么计策。
吕岱又向陈武传令道:“陈将军,命你还守石桥,于后营多备大石,待天黑之后将桥头堵死,叫匈奴骑兵无法冲过,若见大营起火,便向蛇山撤退。”
陈武也有些发蒙,按吕岱的这个部署,莫不是要放弃白河防线,这几日辛苦修筑的防御,全都白费了?
陈武走后,吕岱又吩咐张硕将营中重要物资连夜装车,连同章陵的辎重军器,一并运往随县
。
众将各去准备,吕岱问道:“魏延这一路兵马,该如何部署?”
徐庶掏出一副锦囊,笑道:“天黑之后,将此锦囊送至魏延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