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愕然,想不到诸葛亮会对他提出这种古怪的要求。
摇头失笑道:“非是我不肯为朋友尽力,然战场之事,瞬息万变,眼下局势难测,恕我无能为力。”
诸葛亮却淡淡一笑,言道:“岂不闻:事在人为?”
徐庶双目微凛,言道:“如此说来,公有良策破敌?”
诸葛亮正要说话,外面士兵言道:“有紧急军情,吕将军请军师到中军议事。”
徐庶只好让诸葛亮稍后,先到中军大帐来见吕岱,问答:“莫非敌军有了动静?”
吕岱点头道:“方才细作来报,张飞命人在营中大造舟船木筏,似乎有意渡河去劫蛇山,断我后路。”
徐庶言道:“既如此,可分兵至蛇山附近埋伏,只要敌军过河,便将其一网打尽。”
吕岱言道:“我正欲带兵越过白水,待张飞出兵之际,与魏延齐攻敌军大营,若能成功,便可大获全胜,军师以为如何?”
徐庶微微蹙眉,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言道:“张飞所部,皆为精锐,他若去攻蛇山,大营必有防备。若如我军前几日防守大营一般,设下埋伏,岂不危险?莫非其造船渡河,只是虚张声势,故意引我们去劫营?”
吕岱闻言吃了一惊,点头道:“
若非军师深思熟虑,险些又中他人之计。”
徐庶沉吟道:“周都督已到襄阳,刘备必急于合兵死守樊城,守护南阳,张飞只有击退我军才能退兵,贾逵此计,到底是声东击西,还是引蛇出洞?”
吕岱皱眉道:“细作还报,敌军在船中藏匿许多草把硫磺,只恐不是虚张声势,虽不敢去劫营,但蛇山却不可不防。”
“嗯——”徐庶捻须沉吟片刻,忽然笑道:“险些忘了,卧龙就在此地,你我又何必大伤脑筋?”
吕岱蹙眉道:“那诸葛亮真有如此厉害?”
这几年孙策平定江南,声威大涨,各地人才无不慕名来投,但偏偏这个诸葛亮,却是屡次求而不得,十分拿捏作态,这让江东众将对其很是不满。
徐庶言道:“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无异周之吕望、汉之张良也。”
“嘶——”吕岱倒吸一口冷气,惊问道:“此人比先生才德何如?”
徐庶慨然道:“某樗栎庸材,何敢与卧龙相比?以某比之,譬犹驽马并麒麟、寒鸦配鸾凤耳。”
“军师勿奈言过其实?”吕岱不可置信地看着徐庶。
这段时间共事以来,徐庶运筹帷幄,料事如神,他已经觉得此人之智不下于周瑜,没想到他还如此夸赞这
个诸葛亮,这不是成精了吗?
徐庶笑道:“某才微智浅,需求助于此人,请将军稍待片刻,我去去便回。”
吕岱还在发愣,徐庶已经告辞出帐,半晌之后才喃喃道:“看来主公苦苦追求此人,事出有因呐!”
徐庶回到行营,将刚才细作所报及吕岱讨论的对策告诉诸葛亮,言道:“君欲早些平定南阳之乱,当此关键之际,该如何决策?”
诸葛亮听罢,轻轻端起酒杯,顿了顿,又换成茶碗,轻啜一口,忽然笑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徐庶忙上前问道:“请指教!”
诸葛亮伸手蘸了茶水,在桌上画出两条线作为白河,又在两岸画出两军驻兵之地,将两座桥梁标注其上,最终点在那座新建的浮桥之上。
徐庶眉头微皱,忽然眼睛一亮,惊呼道:“好个贾逵,险些中了他的奸计!”
诸葛亮笑道:“渡河劫营,何须许多草把硫磺?那些木筏也是多此一举!”
徐庶也知道诸葛亮自小学习兵法谋略,比自己这个半路出家,才学了几年的功底深厚,抱拳道:“多谢指点迷津!”
“元直且慢走!”诸葛亮叫住了急于离去的徐庶,言道:“张飞准备船只,尚需时日,暂不必打草惊蛇,某此番
前来,另有计议!”
徐庶到门口吩咐亲兵去向吕岱禀告,请他暂时不必调兵,多派斥候监视敌营动静,回身笑道:“险些忘了方才不过是临时之计,公来此处,尚未教我如何早些平息干戈。”
“指教倒也不敢!”诸葛亮微微摇头,笑道:“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以目下局势,两军相持已非长策,亮有一言,请君细听!”
徐庶坐在对面,抱拳道:“我洗耳恭听!”
刚才的水/渍已经干涸,诸葛亮又在桌上画了南北两条线,言道:“今大军驻扎章陵,北上可取新野,西进可攻樊城。张飞守樊城要道,此人乃万人敌,何不知难而退,分兵北上,直取新野?”
徐庶皱眉道:“张飞意在攻取章陵、随县,以断我归路,若兵发新野,后路被断,如何是好?”
诸葛亮笑道:“元直只看吴军后路,却不看张飞后路么?此时江东水军依然占据汉水,纵然桐柏山陆路被断,但夏口水路尚通,何虑之有?而张飞若执意去攻随县,不顾新野安危,其后路也被断绝!”
徐庶眉头舒展,欣喜道:“果然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纵然放开桐柏山之路,料张飞也不敢去攻江夏。”
“然也!”诸葛亮点头道:“今刘备
兵进南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