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泰在后面尚未进城,听得鼓声大作,城上箭如雨下,赶紧喝令士兵撤退,冒着箭雨来救曹仁。
混战之中,王双也无法冲/进内城,只好趁乱退出,二人舍命救出曹仁,城内曹兵自相践踏,将整个瓮城填/满。
曹仁狼狈退出寿春,浑身带上,悲愤怒吼,他一直将韩猛当做鲁莽之徒,不以为意,想不到竟中了算计。
正收集兵马撤退之时,忽然左右马蹄声震,韩猛、吕威璜兵分两路杀到,曹军两翼猝急不防,又被杀得大败。
“韩猛狗贼,欺人太甚!”曹仁在火光下看到韩猛,就要报仇。
“将军保重身体,让我来!”王双一抹脸上的血迹,怒吼一声杀向韩猛。
左边吕威璜也领兵杀到,幸得臧霸留守城外,引军从刺斜里杀来相救,敌住吕威璜。
此时留守东门、西门的常雕和诸葛虔也随后赶来,他们先被韩猛二人杀了个措手不及,全军大乱,随后整兵再来。
曹仁身受重伤,兀自咬牙苦撑,韩猛出城厮杀,他知道自己一旦落马倒下,必定会引起军心大乱,如果能将韩猛杀败,尚能反败为胜。
不觉东方已经发亮,城上依然鼓声不绝,臧霸与吕威璜大战十余合,将其一刀斩于马下,其余兵马大乱,转身又来战韩猛
。
曹仁嘴唇发白,颤巍巍吩咐道:“去,守住北门,不得让韩猛回城。”
曹泰让亲兵小心照看曹仁,带兵守住护城河方向,堵住韩猛的退路,诸葛虔和常雕则带兵追杀逃散的袁军。
韩猛一人/大战王双、臧霸,数十合后渐渐不敌,想不到曹营中有如此多猛将,身后的士兵也被杀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眼看抵挡不住,远处尚不见救兵到来,韩猛心知大势已去,不敢久留,奋力逼退二人,准备回城。
但靠近护城河方向,都被曹军重重围住,乱箭齐发,韩猛无法回城,身后追兵又急,无奈带兵东北方向而走,往下邳方向撤退。
袁兵大败,出城两路兵马都被杀散,各自逃窜,臧霸、王双领兵追杀韩猛一阵,得胜而回。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只见北面城门口血流成河,向外溢出,紫黑色的黏液令人心悸。
曹仁在马上晃了晃,眼前一阵恍惚,但灰白的嘴角却泛起一丝笑意,此战虽然损失惨重,但总算将韩猛赶走,寿春唾手可得。
深吸一口气,曹仁忍着疼痛强打精神,对曹泰吩咐道:“去……看看何人守城,劝、劝降于他。”
曹泰守军来到北门城下,大叫道:“韩猛已经败退,你们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哗啦啦——
就在此时,忽然见城头上亮出无数旌旗,一杆“吴”字旗号,一杆“魏”字旗号,在晨风中飘展。
敌楼之上,一将簇拥而出,抚须大笑道:“曹将军,吾等已取寿春多时矣,尔等请回吧!”
曹泰大惊,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大笑道:“哈哈哈,吾乃魏延是也!”
“你……岂有此理!”曹泰又惊又怒,赶忙回报曹仁。
“什么?”曹仁大怒,催马亲自到城下,让曹泰问道:“两家约定半月为期,东吴何以背信弃义?”
魏延大笑道:“曹将军,子时过后,便是半月之期,我们等到天明攻城,已是让了半日了。”
“啊——气煞我也!”曹仁愤怒不已,大叫一声,栽落马下。
曹泰赶忙命人扶到后方救治,传令常雕、诸葛虔攻城,但城上箭如雨下,吴军早已重新布防,根本无计可施。
臧霸叹道:“吴军早有预谋,昨夜趁着两军厮杀,趁虚而入,如今兵马疲惫,军无战心,还是早早退兵吧!”
曹泰嘶吼道:“东吴狗贼,反复无常,我誓报此仇。”
陈矫也从后军赶来,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可急于一时,若是激怒东吴,吴军发兵来攻,我等危矣!”
曹泰猛然一凛,东吴此
时尚未出兵,是念在两家和好的份上,要是撕破脸皮,合肥大军杀来,必将全军覆没。
冷静下来之后,曹泰不得不替曹仁传令退兵,命马车拉着曹仁就近寻找医者救治,先退回徐州再作计议。
军令刚传下,各将都去准备,只见城上一人朗声笑道:“吾与曹将军有约,破城之后自当还剑,请接好!”
曹泰抬头看去,正是徐庶在城头长身而立,儒衫方巾,三绺黑须,气度从容,手中正举着曹操的佩剑。
“徐元直,你等着!”曹泰咬牙切齿,指着城上东吴众将怒吼道:“尔等如此算计我父子,还妄想娶我曹氏之女,白日做梦!”
徐庶抚须轻笑道:“如此说来,小将军是准备退婚了吗?”
“这……”曹泰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只是想放个狠话,但这等大事,他却不敢做主,尤其关乎曹、孙双方的联盟,可不只是家事那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