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徐庶,陈矫回帐言道:“方才徐庶乃是激将之计,将军何必要应他?”
曹仁冷笑道:“东吴笑我不会攻城,分明是轻视于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矫蹙眉道:“寿春城高险固,城中尚有一万兵马,半月时间恐怕难以攻破。”
曹仁冷哼道:“即刻命军士连夜赶造攻城器械,督催牛金早些运送物资前来,自明日起,日夜攻城!寿春弹丸之地,必叫它灰飞烟灭。”
陈矫言道:“今韩猛独守孤城,何不将消息散布出去,让他知道广陵失守,必定军心大乱,若再有城中百姓相助,或可事半功倍。”
曹仁点头道:“此计甚妙,先散布谣言,乱其军心。”
徐庶回到大营,魏延见他安然归来,松了一口气,忙问道:“结果如何?”
徐庶笑道:“曹仁已中吾计,约定以半月为期限攻城!眼下还需一人潜入城中,与韩猛联络,又能暗中联络丁奉,方可见机行事。”
朱然抱拳道:“末将愿往。”
徐庶正要同意,忽然摇头道:“不可!此人需韩猛信任之人方可。”
魏延不解道:“为何要韩猛信任之人?”
徐庶言道:“寿春坚固,若是强攻,纵十万大军来,恐怕半月也难攻
破,曹仁必会散布谣言乱其军心。若叫韩猛知道我军已经攻入广陵,城内必定军心大乱,其一怒之下投降曹军也不无可能。”
魏延急道:“这岂不是让曹仁白捡了便宜?”
徐庶略作思索,言道:“马上派人向周都督送信,请他从降军中挑选一人前来,我自有安排。”
寿春城内,韩猛自回城之后,被曹军四面包围,第二日便发起猛攻,一直坚守到天黑兀自不休,点起篝火连夜攻城。
韩猛看着不顾生死猛冲的曹军,蹙眉道:“莫非孙策果真趁机取了广陵?”
王门叹道:“寿春被围,音信不通,这或许是曹仁故意散布谣言,要乱我军心。”
韩猛言道:“鲜于银昨日已经拿下女山曹军营寨,若广陵未失,为何迟迟不来支援?”
“这……”王门脸色微变,眼神有些慌乱起来:“若是东吴出兵,鲜于将军定无防备,只怕广陵……”
“哼,我就说东吴反复小人,不可尽信!”韩猛一拳砸在城墙上,咬牙道:“郭图父子误我!”
王门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若是广陵失守,只这寿春一城,外无援军,岂非要坐以待毙?”
“孙策,欺人太甚!”韩猛握拳怒吼,看着还在不断进
攻的曹军,咬牙道:“城内粮草充足,且等他再攻两日,兵力疲乏之时,我们便杀出城去,突围而走。”
王门嘴巴张了张,犹豫了一下说道:“东吴阳奉阴违,实乃卑鄙小人,曹操知人善任,张郃、高览都受重用,如今我们进退无路,若要报仇,唯有依靠曹军,不如……”
如果广陵被东吴占去,徐州也被夏侯渊拿下,就算杀出寿春城,也不可能返回河北,他们已经彻底陷入绝境。
“放肆!”韩猛勃然大怒,转头怒瞪着王门,拔剑喝道:“未战先降,尔敢乱我军心?”
他之前在广陵大骂张郃、高览是投敌小人,自认河北四庭柱唯有他最为辉煌,如果再投降曹军,将来与张郃见面,如何共事?
吕威璜忙过来劝道:“韩将军息怒,王参军所言,也不过是猜测而已,外面尚无消息传来,还是先以坚守为上策,设法打探消息,再做决断未迟。”
王门也赶紧告罪:“末将失言,望将军恕罪。”
吕威璜言道:“曹军进攻不断,必定疲惫,等到四更时分,可再派斥候出城打探消息。”
王门转念又说道:“曹仁久经阵仗,必定早已分兵拦截鲜于银他们,故而援军迟迟不至,此必
是曹军之计,在下一时不察,胡言乱语,实在不该!”
韩猛沉声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未知广陵消息,诸位不得怯战,更不可怀二心,以免铸成大错,追悔莫及。”
二将领命,各去督战,从天黑一直到三更,曹军的兵器消耗殆尽,终于退去。
寿春城内的弓箭、檑木、灰瓶等却十分充足,城墙下尸体堆积成山,在火油、木板的烘烤下也燃烧起来,围城一圈烧着,黑烟弥漫,腥臭难闻。
韩猛休息了两个时辰,再次来到城上,正准备派出五名挑选的精兵出城打探消息,忽然西北方向守军来报,城下有人叫门。
韩猛来到西城,只见城墙脚下的草丛中有人点起火把,大声叫喊,仔细看去,竟有些面熟。
“这……这是鲜于丹!”一旁的王门惊喜叫道:“他鲜于银将军的侄子。”
韩猛也猛地想起来,赶忙吩咐道:“快,快放下吊篮,将他拉上来。”
守军用绳索放下竹篮,将鲜于丹拉上来,一同来的还有两名随从,几人是从西北方向的空地潜伏进来。
鲜于丹还不满二十岁,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