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宝只迷糊了三四个小时就醒了,他能在这个地方不用花钱住一宿,全凭小前台的仗义。既然人家仗义,他也不能太不知好歹,万一给老板抓到他这白住的,可就连累前台了。
前台不在,韩大宝连谢谢都省了。
在车站等了快一个小时,王端才打着呵欠,骑着他那辆破三轮来了。
“在火车站等不行,没有火车经过,咱就没有生意,依我看换个地方吧。”
王端是个没主意的,他一直在车站混,离开这里能去哪?
“咱去旅店那边转转,凡是住旅店的,他不可能不出行。”
两人分工合作,王端去悦朋,韩大宝在迎客来。
韩大宝倚在墙角,一支烟还没抽完的工夫,就看见昨晚送来的那个女人拖着行李箱出来了。
韩大宝把烟蒂狠狠地捻了一脚,才换上了一张笑脸走了过去。
“姐,你这是去哪?”
这会,女人没有昨天的热情了,还有点不耐烦:“去汽车站。”
“哎呀,姐,你刚来不了解路况,要走出来一里地才有公交站牌,五十分钟才有一趟,还经常晚点。”
女人踢了行李箱一脚:“这是什么破地方,咋啥啥都和我作对。”
韩大宝一看时机到了,说道:“有弟弟在呢,想去哪我送你去哪。”
女人不屑的打量了他一眼:“就靠你的11路公交?”
韩大宝把手往嘴边一放,吹了一个凌厉的口哨,王端骑着三轮车屁颠屁颠的过来了。
“宝哥。”
“这位姐姐去汽车站,咱俩跑一趟呗。”
女人有点嫌弃:“就这个?”
“姐姐,现在的公交也就那么回事,又慢又破,还挤车,还晚点,你是没试过,连我的三轮都不如。”
“行叭,行叭,五块钱,多了没有。”
五块就五块吧,韩大宝想的是去汽车站看看,送这个女人算是捎带。
两个大男人换班骑,半个多小时才到。
女人守着行李箱,让韩大宝去给她买一张去平山镇的汽车票。
“平山镇?”
“是啊,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我宝哥就……”
王端的话还没说完就让韩大宝打断了:“离县总共就七八个乡镇,听说过,但没去过。”
两人再没多言,从侯车厅走了出来,蹲在路边等生意。
汽车站的生意确实比火车站要好,把人送到目的地后,两人又接了一单搬家的生意。下午又回到了火车站。
哥俩一扒拉帐本,今天小赚了小笔,接近六十块。因为主意都是韩大宝出的,这次两人是平分的。
韩大宝决定回家了,这是他六年多的时间,在家过的第一个大年,作为二房顶门立户的男子汉,他怎么能缺席。
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韩大宝深一脚浅一脚的,终于到了韩家老宅。
门已经从里面关上了。
老宅的院墙并不高,韩大宝刚想手撑着墙爬上去,突然发现屋子里出现了三个人影,真是奇了怪了,家里就三个人,怎么会有第四个人呢?
难道是他妈?按照刑期还不到啊?
韩大宝退回来,正儿八经叫门。
好一阵子,韩二妹才走出来开门。
“哥,这两天你干嘛去了?家里都要断顿了,你也不知道着急。”
韩大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的,加几张一块的,递给韩二妹:“明天去买点面割点肉,大年夜吃顿饺子。”
韩二妹追问:“还有吗?”
韩大宝瞪了她一眼:“你想干嘛?”
“她们买的灯笼芯裤子,我也想买一条。”
“要不你这些日子别吃饭了,省下钱去买裤子。”
韩二妹朝着她哥的后背挥了挥拳头,没敢骂出声音来。
韩之余的那间屋,凳子上坐着一个女人,正是他在火车站接到的那个女人。
“大宝,这是你姑姑,我的亲闺女,你爹的亲妹子,刚从大城市过来。”韩之余吧唧着烟窝子,郑重地介绍道。
韩大宝回来后,早就听二妹说了老韩家和他三叔一家昔日恩怨,也知道有这么一个亲姑姑,合着他姑就是这样的?
韩大宝有些恶心,在迎客来还想睡他,特么的是个这样的玩意?
“大宝是吧?我叫韩婷婷,是你二姑。”韩婷婷半点不尴尬,逢场作戏嘛,有啥嘞?
韩婷婷这几年,和郭晓柯过的不是日子,是他娘的互相折磨的血泪史,不是猪脑子打出狗脑子,就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两个人加上勾搭在一起的时间,差不多十年了,肚皮一直没动静,哪怕现在合法了,也是如此。
鸡飞狗跳中,渣男渣女的真爱也渐渐走向陌路。韩婷婷的心理严重扭曲,罗家把她扫地出门,不就是因为那个乡野村夫吗?那家人还搞了企业当上了有钱人。
既然她得不到,那就毁掉;看着罗家人哭,她就觉得倍爽!
“来,都坐下,现在我来了,不会让你们继续过苦日子。大鱼大肉不会顿顿有,吃饱肚子肯定没问题。”
……
林溪刚回房间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