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多钟,一列火车缓缓到站。
离县火车站是个小站,下车的乘客并不多,但是揽活的人也不多啊,韩大宝还是很有优势的。
“大哥,要帮忙吗?”
“大叔,要帮忙吗?”
“……”
韩大宝在行人中来回穿梭,今晚走了背运了,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揽到。
熬了大半夜,看样子白熬了。
“诶,前面那个小兄弟,回来。”
韩大宝回头,一个三十多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坐在粉红色的行李箱上,和他打招呼。
韩大宝两三步奔了过去,很激动地问:“姐,要帮忙吗?搬行李送旅店买饭送饭都可以找我。”
女人拍了拍行李箱,说道:“累死了,先送我去旅店。”
韩大宝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搀着女人,因为穿的是高跟鞋,走路不太灵敏的样子。
“迎客来的房费贵,条件好;悦朋的便宜点,卫生差,姐你选哪家?”
女人轻笑:“我怀疑你是收了迎客来的小费了,向着它说话。”
“那不能够,姐既然怀疑小弟,咱就去悦朋。”
女人想了想,回道:“跟你跟玩笑的,去头一家吧,我这人有点洁癖。”
“好咧。”
迎客来和悦朋都离火车站不远,相隔不到百米。只要带来一位客人,都会有小费的,前者大方点给两块,后者抠了一点,才一块五。
要不,都往迎客来领呢,至于卫生条件,半斤对八两都差不多。
哪怕韩大宝尚属新面孔,迎客来的前台秒懂,麻利的给女人开了房间,在递钥匙的时候,往韩大宝的手里塞了两块钱。
“走吧,姐,我送你上去。”
女人笑的很是妩媚:“谢了,小老弟。”
房间是在二楼过楼梯的第一个房间,打开门后,韩大宝把行李箱给拎了进来,就放在了靠墙的位置。
一床一桌一个衣柜,旅店的基础设施不敢恭维。
女人轻蹙眉头。
人已经送到,韩大宝想拿钱走人,这一趟讲好了的,5块钱。
“姐,时候不早了,你收拾收拾睡,我走了。”话虽这么说着,韩大宝伸出了一只手。
就差明说了,拿钱,人货两讫,再无打扰。
女人把韩大宝的手推了回去:“急啥?”
转身打开行李箱,取出一个女式钱夹,从里面掏出两张十元的纸币来。
“不用这么多,说好五块的。”
韩大宝缺钱,奇缺,但他不是抢。
女人娇嗔道:“给你你就拿着。”手递到半空中又笑道,“小老弟,给你送个女人要不要?”
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勾人的小媚眼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刚刚脱下了大衣,仅着一件乳白色羊毛衫的女人,挺着傲人的胸部正一点点偎过来。
女人的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香气,韩大宝的鼻子适应不了,忍了两次终于打出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不好意思姐,我感冒了。”
“我不嫌弃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女人的身子已经完全钻进了韩大宝的怀里,小巧的手指划过韩大宝的喉咙,又转向锁骨位置。
韩大宝的脸色极差,极度隐忍,苦笑道:“姐,我跟你说实话吧,上次我帮了一个女的,她给我传上了那个病……你要是也有,咱谁也别嫌弃谁,凑合着过一宿……反正我媳妇儿不让我近身,我都憋了一个多月了。”
女人立马跳开,躲的远远的,一脸的戒备:“你一个人倒霉就算了,可别连累我。”
“好,给钱,我马上走。”
女人有一丝懊恼,看着人模人样的,却是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韩大宝拿着钱回了楼下问前台:“我要间房,得多少钱?”
前台的女孩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有内部职工宿舍,今晚刚好没住人。”
韩大宝连声说谢谢,他刚踩了狗屎,又撞了大运,省钱了。
林溪刚六点就醒了,正窸窸窣窣穿衣服,韩卫国抬起头,枕在她的腿上。
“别闹,我要起了。”
韩卫国揉了揉眼睛,问道:“干嘛起这么早?天还没亮。”
“我得准备早饭,我记得这个点爸爸该去跑步了,爷爷也起了。”
韩卫国笑了:“又不是新媳妇儿,没那么多讲究,再睡会儿。”
林溪不听他的,儿子和儿媳妇绝对不是一个衡量标准。
韩卫国也跟着起了,林溪问道:“你起来干嘛?”
“帮你,一大家子吃等食,可别把我媳妇累坏喽。”
林溪没和他客气,吃等食的人中,孩子他有份,爷爷爸爸妈妈是他的,他更应该有所表现。
早饭一般都是稀饭,大米、绿豆、赤豆、红枣、花生、莲子、桂圆、薏仁米放在一起,小火慢炖熬制的八宝粥;不加添加剂自榨的油条。
等会都起了,让孩子们去外面的包子铺买几笼大包子,再配上点腌萝卜干、黄瓜条、糖醋蒜。
早餐就齐活了。
罗忠诚出去跑了一圈回来,看见围着围裙榨油条的儿子,吃惊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