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给哑奴扮成小厮领着出门,院里的几个丫头纷纷露出羡慕的神色。
算账无聊时他就给了哑奴一个钱袋,让她去书店挑拣家里没有的话本子或是演义回来。
渐渐他平时用的笔墨纸砚也让哑奴去买,比起那些贪图便宜的小子,哑奴总能给他买回最实用的东西。
他发现哑奴已经认下了不少字,而且随口考问哑奴都能指对,索性把一摞账本子划给她,看着她核对好了自己再处理可就省力多了。
这丫头算账的时候神情专注,伏案两三个时辰不动都不嚷累。
这一下子古少爷解放了,就着周围没人一边给哑奴捏肩膀一边讨好道:“想吃点什么?一会儿我请。”
这日忙完还早,他索性领着哑奴去戏园子听戏。台子上的红娘机灵俏皮领着张生去会小姐,古鹏反复打量哑奴的小脸,待扮演小姐的上了场,古鹏指着她说:“我瞧红娘不如你俏,那莺莺给你拾鞋都不配。”
哑奴又是一脸茫然,古鹏觉得无趣。
等听完戏了带着哑奴进了一家首饰铺子,挑拣了一个溜银喜鹊珠花比量在她头上觉得满意,付了帐出门送与了她道:“你有什么心事吗?为何天天都不开心?”
看着哑奴低下了头半晌不说话,突然又注意到了城门上的通缉令,古鹏立刻给她念道:“庶人秦正志,鸠杀新婚妻子隆昌公主,挟持岳父图谋不轨……”
怕哑奴不清楚,他拉着她到了没人的地方解释:“秦正志就是前太子,娶的隆昌公主是是滇国的嫡公主。
去年腊月娶来的,当时先皇下旨用皇后的仪仗迎娶进京。可惜被毒死在洞房之内,新郎逃跑了,还挟持了来送嫁的老丈人。”
哑奴眼底闪过一丝怒色,古鹏连忙说:“太不是人了,连自己的女人都杀,无情最是帝王家。”
古鹏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小哑巴总是不开心,带她回家之后还特意让厨房给做了四样点心端屋里来,可她依旧没什么胃口,只是更加勤奋地绣手帕。
小哑巴的内心世界不容易探究,但是她的工作无可挑剔。
每日兢兢业业照料少爷的衣食起居。早上少爷习武她拿着手巾等着擦汗,白天少爷去铺子忙活,她跟着核对账目。晚上回来伺候少爷洗漱,夜里还随时听着少爷传唤,伺候他吃茶解手。
古少爷最享受的就是小哑巴扭着头不肯看自己,还不得不伺候自己穿衣的过程。
而今俩人但凡有点身体上的碰触,古鹏总会礼貌地起了反应。
反正可观的已经给她看了数次,少爷就不信哑奴心里没有半分涟漪。
第11章 祭奠的是谁?
好在古鹏犯过那次混之后没再纠缠,哑奴也就尽量把他当做同性对待。她也是有亲兄弟的人,暗自劝自己全当是小柏小时候尿裤子了自己给他换呢。
可扭头整理他的书案,瞧着那挂着的毛笔笔杆又想起他那尺寸跟着笔杆差不多长,有十几根笔杆捆在一起粗,奇丑无比不说,竟然那孔……想到这儿她脸红心热,越发不爱搭理古鹏。
古鹏望着小小的身影在屋里转来转去,就想招呼她过来。
很快哑奴把房间整理清楚,热水和恭桶都提进外间屋。然后锁了房门之后,进里屋把他的床帐放下。
灯下古鹏正歪着看书,见哑奴切了水果过来,一把拉住哑奴的手塞进自己被里说:“看凉的,哥哥给你捂捂。”
哑奴挨着他坐了一会儿,指着小桌子上的书,示意他还要不要继续看,不看的话她要拿走了。
古鹏有些委屈道:“别忙了,就不能好好陪我说说话。”
哑奴指了指自己的嘴,古鹏失望道:“我说你听着还不行吗?”
哑奴乖巧地坐在那儿听他胡扯,他从市井笑话白话到茶楼里的说书人,说渴了叫哑奴端来一杯茶吃了,又从荷包里拿出两颗梅子糖,塞到哑奴嘴里一颗问她:“好吃吗咱家秘制的。”
见哑奴嘴角略弯点头,古鹏伸手拉着她靠在自己身上继续给她讲外面的故事,听得哑奴打哈欠,只得放她去歇息。
这小子吃多了茶要方便,直接到了外间屋就解中裤。
也不管哑奴刚钻到被里还没睡,他直接一曲大江东流,气得哑奴扭转了身子不看他,惹得他坏笑了一声提上裤子回里屋。
第一场雪下的时候,家里的下人都换上了新衣。
太太房里的大丫头都是青碧色杭绸小袄,唯独额外给哑奴做了件大红羽纱面鹤氅加上大红百蝶穿花遍地金褙子。
见她从来不穿那新的,古鹏怕她冷,自己掏私房让外面的裁缝给哑奴做了两件灰鼠皮的背心,偷偷拿给她让她穿在旧夹袄里面。
主子取暖用的都是无烟炭,今年古鹏多要了几十斤在外间屋也生起了火盆,他舍不得小哑巴挨冻,又不好意思邀请她进里屋自己被里一块儿睡。
瞧着哑奴把被褥放好,床帐落下扭身要走,古鹏伸手拉住一脸不舍问:“到底为什么?”
哑奴松开他的手,指了指更漏示意早睡早起,古鹏叹气道:“罢了,我等你想明白。”
瞧着她耳环的搭钩松了,示意她坐过来,古鹏小心帮她摘下放在一边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