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勤光站起身来, 转身对族中的几位老人说道:“咱们老啦, 已经挑不起全族的重担了。今天我把这组长的位子让给二郎,各位老人家可有意见?”
几位老者互相看看,纷纷点头:“二郎是个好孩子,他当族长, 我们大家心服口服。”
鲁勤光欣慰地看一眼鲁铁杵, 说道:“里正的位置我也一并退位让贤了吧,我已经给乡正写了一封让贤淑书, 乡正也同意了。从今日起,二郎就是咱们村的里正,也是咱们鲁家的族长了。”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鲁铁杵年纪轻轻竟成了鲁家河地位、权力最高的人物,这让众人一时有点难以适应。
白氏这几日心里一直存着个疙瘩,就是那天鲁家一双儿女的满月宴太过热闹了。她总觉得这是在故意羞臊自己,自己生了个女儿,满月酒婆婆只简单的摆了几桌。可鲁铁杵家呢,杀猪宰鸡弄得丰盛无比,一口气摆了几十桌,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捧场。
那日她气的不想吃饭,后来想想觉得不吃白不吃,索性敞开了吃,吃的存了好几天食,一直胃痛。
气还没消呢,今日又来当头一棒。鲁铁杵是老二,铁松是老三,可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如今鲁铁杵做了里正和族长,以后村里的媳妇们肯定会更加追捧云朵,自己岂不是更要被人瞧不起了。
白氏越想越气,对旁边的杨氏低声道:“二哥是老二,也不是老大,他已经学了石匠的手艺,如今又要当里正和族长,这还有天理么?我们家孩儿他爹还是老三呢,怎么就……”
白氏只沉浸在自己的气愤之中,并没注意刚刚窃窃私语的人群已经安静下来。所以,她这句话呗所有人听到了。
众人全都转过身来寻找声音的来源,吓得白氏话没说完就闭了嘴。可是,已经晚了。鲁铁松大步走了过来,白氏见他满脸怒气,边走边扬起了手,吓得转身就跑。
鲁铁松怒不可遏,一巴掌扇在白氏脸颊边上。白氏刚刚转身,大巴掌就到了,于是,她被扇到了小半边脸,连耳垂都火辣辣地疼,耳朵嗡嗡直响。
“鲁家的祠堂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你是不是好日子过腻了,想被婆家休了回娘家去。”鲁铁松瞪着眼骂道。
白氏又疼又害怕,眼泪哗哗地流,却不敢哭出声来,只低声呜咽道:“没……我不敢,我只是……只是替你不平。”
“我自己都没觉得不平,你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给我滚出去,这祠堂以后你别来了。”
白氏吓得腿一软,倚着门框滑到了地上,半跪半坐地倚着门槛,不敢走也不敢说话。若是以后真的不能进祠堂,就等于不是鲁家地媳妇了,是要被休的。娘家爹也是个要脸面的人,若是自己被休了,回到娘家会被爹打死的。
鲁铁杵瞧着他们夫妻俩发了话:“算了,铁松你回来吧。不怪弟妹有这样的想法,我也正想说说这件事呢。”
鲁铁松这才回到男人群里,听新族长训话。
“各位叔伯、弟兄们,的确,我是老二,按照祖传的规矩,石匠手艺和族长的位置都应该是我大哥的。这事我们父子三人商量过了,爹把族长之位传给我,是因为这些年大哥不在鲁家河,对咱们村里的人和事不太熟悉。让我做族长并不是为了享清福,而是要挑起这个重担,带着大家过上更好的日子。”
鲁铁杵一向沉稳可靠、热心助人,在村里的人缘极好,除了几个小媳妇出于羡慕嫉妒恨的心理,有点难以接受之外,其他的男人们都很服气。而且,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鲁铁亮根本就担不起这个担子,鲁铁杵的确是最合适的人。
男人们异口同声地表示支持这个决定,以后大家都听鲁铁杵吩咐。女人们都瞧见了白氏被打的惨状,哪个还敢乱讲话。
事情确定下来,鲁铁杵上香磕头,敬告祖先:“列祖列宗在上,今日我接任族长之位,定当勤奋、公正,为全族着想。祖先定下规矩,只有长房长子才能继承石匠手艺,如今我已禀明父亲同意,打算把这手艺教给全族的弟兄子侄。我们同宗同族,大家都是鲁家血脉,都可以继承先祖德手艺。以前,这手艺只能在附近四里八村挣钱,祖宗怕大家恶意争买卖,导致谁都没饭吃,才定下长房长子继承的规矩。而今不一样了,最挣钱的是砚台,销路也远至京城和各郡县,不存在兄弟之间争饭吃的情况,而是我们要抱成团去跟外人抢饭吃。如此更改,并非对祖先不敬,而是为了咱们鲁家的孩子们过上更好的日子,请先祖莫要见怪。”
这番话一出口,鲁家的男人们沸腾了。
“真的吗?二哥,我们都可以学石匠手艺了?”
“二郎,我家孩子十几岁,刚好学手艺呀。”
“以后遇上灾年,咱们也不怕没饭吃了。”
群情振奋,众人简直不敢相信鲁铁杵会把这么好的手艺让出来,让大家都能学。女人们也都眼前一亮,如今真的是这样,自家男人和孩子能学手艺,以后就能挣更多的钱,就能像云朵那样顿顿吃肉,穿新衣裳、戴漂亮首饰了。
转瞬之间,人们对新族长佩服地五体投地,男女老少全都热烈拥护。
鲁铁杵起身面对众人说道:“大家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