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鲁铁杵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焦急道:“我去问问岳母吧。”
鲁铁杵放下闺女拔腿就跑,去的快回来的也快,麦色的脸膛有点发红。面对云朵询问的眸光,他并未答话,低头直接行动起来。在媳妇的尖叫声中,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看着大儿子终于能吃上饭了,男人颇为自豪:“岳母也是太含蓄了,亏得我聪明,自己想明白了,要不然儿子此刻还哭着呢。”
云朵红着脸嗔他一眼:“你这是得了便宜卖乖,快把闺女抱过来,儿子吃饱了。”
鲁铁杵笑嘻嘻地递过闺女,换了儿子抱在臂弯中。“朵儿,咱家闺女要是按照上回铁树取好的名字就应该叫鲁明淑,你喜欢这个名字吗?若是不喜欢,咱们就自己取一个,不用他取好的。”
云朵换了一只手臂抱着孩子,想了想说道:“这个名字挺好的,希望孩子明事理、通透,贤淑,小名就叫淑姐儿。儿子呢,你给儿子取个名字吧。”
鲁铁杵十分谦虚地笑笑:“你取吧,你比我有学问,下一辈应该是正字辈,你想个好名字吧。”
“鲁正……”云朵想了一会儿,忽然粲齿一笑:“我就不操这份心了,他是鲁家长孙,估计爹会给他取名字的吧,哪有儿媳妇取名的道理。”
苗氏端了早饭进来,夫妻俩对于取名的谈话暂时停止。云朵喝了一口鸡汤,就赞道:“这鸡汤的味道好足啊,像是炖了两个时辰以上的,娘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苗氏轻笑:“你这舌头呀,还真是越来越灵了。可不是味道足么,足足炖了一晚上。这是姑爷嘱咐你那弟媳炖好的,一晚上他添了好几次柴,一直用小火煨着,就等着你醒了的时候随时可以喝。你呀,也真是有福,嫁了个好男人。云海不懂事,昨天还把人家给打了。”
云朵停了勺子,仔细看他脸上的伤口:“云海把你打成这样的?”
“不是,这是摔的。昨天太晚了,看不清路,从马上摔了下来。我看路不太远,就跑回来了。后来铁庆他们回来的时候,把那匹马捡回来了。云海只轻轻打了我一下,没事,早就不疼了。”
苗氏把话告诉云朵就转身出去,剩下的就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了。
云朵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发现左边比右边高一些:“他打你脸了?把你打肿了?”
鲁铁杵握着云朵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捏了捏:“没事,他打得好。其实我也想打我自己,昨日我本不该去县城的。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陷入了危险,我该打,你也打我几下出出气吧。”
云朵笑笑,舀起一勺鸡汤喂他:“你是不是从昨晚就没吃饭呀,快吃点吧,赏你几勺产妇鸡汤,嘿嘿!”
媳妇给送了过来,鲁铁杵自然是满心欢喜地喝下,顺便接过她手里的碗,一勺一勺地喂她喝。
小两口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完了一碗鸡汤,鲁铁杵剥了一个热乎的鸡蛋给她吃下,这才扶云朵躺下,让她好好休息。
东峰县没有岳母伺候月子的习俗,都是婆婆伺候。昨日是特殊情况,把苗氏接了来,今天云朵既然没事来,苗氏和云海就要回家了。
杜氏和妞子、甜妮都来陪云朵看孩子,白氏便很是嫉妒,心里的不悦全都写到脸上来了。送走岳母和小舅子,鲁铁杵解下钱袋,让铁松去镇上买些新鲜的肉、鱼和其他菜品。为了表示感谢,特意割下一大块肉让铁松带回家去,说明了是答谢白氏的。
白氏坐月子都没吃上几片肉,如今看了一晚上孩子就得了一块肉,高兴地不得了,早就忘了昨晚自己有多么不乐意去。
到了晚上,杜氏想跟云朵睡一间屋,方便帮她照顾孩子。鲁铁杵不答应,把娘请到了西屋休息。
云朵低声道:“你把婆婆请走就对了,有她在这我睡不好。你把煤油灯留着吧,万一孩子拉了尿了,我也好收拾。”
鲁铁杵把孩子往里抱抱,就要解腰带:“我在外侧睡,要是半夜孩子醒了,我给他们换尿布,今日我已经学会了。”
男人颇为自豪,似乎能换尿布是一件天大的美事。云朵却不答应:“以前觉得床挺大,可是现在两个孩子占了这么大地方,你还是别在这里睡了,我怕你压到他们,会担心地睡不好的。”
鲁铁杵有点郁闷:“咱们的心肝肉呀,我怎么会压到他们呢?你要是不放心,我就打地铺,万一孩子掉下来,有我接着。”
云朵执意不肯,最终鲁铁杵没法子,只能依了她。
在隔壁房里默默等着,等到一点动静没有了,他轻手轻脚地回了卧房。在地上铺好一个破旧地皮褥子,他踩在上面,凑到床边,在儿子和女儿脸上全都轻轻地亲了一下。再往里,他也想亲媳妇,又怕吵醒了她,只能隔空亲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睡下。
早晨云朵醒来,就见他在地上睁开了眼,顿时有些生气:“不是说了不让你打地铺么,你怎么不听话呢?”
“朵儿,不是我不听话,是实在睡不着呀。你们仨都在这,你让我去别的地方,我根本就睡不着。”鲁铁杵垂头认错,天大地大,老婆孩子最大。
“那你把隔壁的小床搬进来吧,和这张大床拼到一起,以后你就和我们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