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洳雨没有防备,整个人向前扑去,落到了一个怀抱里,听到了坚实有力的心跳声,冷松的味道在她鼻尖萦绕。
柳洳雨赶紧起身,手不小心按到了某处,柳洳雨大脑停止运行,下意识又按了一下,她不是没上过生理课的小女生,怎会不知道自己方才按的那是什么地方,脸瞬间通红,太过震惊,一时愣在了原地。
沈厉贺闷哼一声,赶紧将她的手拨开,才勉强没有出丑,他换了个姿势,话中含着醉人的笑意,“柳三岁,你是不是占我便宜?”
“我,我没有,”看他神色自若,柳洳雨的不自然便也冲淡了许多,她哼了一声,“要不是你突然松手,才不会发生这种乌龙。”
她站了起来,“你快上药吧,我在下面等你。”
沈厉贺低着眼,“可是我手受伤了,该怎么自己上药呢?你这算是打击报复吗?”
柳洳雨道:“我只是起了水泡,又不是废人,这句话是谁说的?”
沈厉贺摇头,一派坦然。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说的。”他故意哀叹一声,“你刚占了我便宜,如今却连给我上个药都不愿意,真是薄情。”
“停,沈小爷,我给你上药就是了,你千万别提刚才的事了。”
柳洳雨坐下,掀开盖子,小心地为他上药,神情十分专注,眼中只有他一人。
沈小爷,这称呼只她一人使用,却还是不够。
沈厉贺睫毛轻颤,突然出声,“你可以唤我阿黎,这是我的小名。”
自母亲去了,便无人这样叫他,既是不愿,也是不敢。
“阿黎?”柳洳雨应道,“好。”
“那你的小名是什么呢?柳五小姐。”
柳洳雨思索片刻,“你可以叫我洳儿,长辈都这样唤我,但是最好在其他人面前不要这样叫,感觉怪怪的。”
她知道他们之间是纯洁的友情,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沈厉贺眼梢微挑,“你这意思是我是你的长辈?”
他想要的,是独一无二的称呼,独显二人亲昵的称呼,不与所有人都一样。
柳洳雨白他一眼,“你想得美,我行五,那你叫我小五吧。”
她低头,将受伤的手指给他包上,故意打了个可爱的蝴蝶结。
她戳了戳那可爱的蝴蝶结,突然想起往事,道:“或者安安,你随便挑一个吧。”
这是她被收养后,那户人家给她取得名字,寓意平安。后来,那家生了儿子,便把她送回了孤儿院,他们仁慈地没有收回这个名字,柳洳雨却也没有再用过。
猛然想起来,已经是隔世。
她也不再在意这个名字,最起码,起这个名字的那份真心祝愿不是作假,平安是个好兆头。
两个字在沈厉贺口中滚了一圈,最终出口,“安安。”莫名多了几分缱绻。
柳洳雨起身,“行了,我们回去吧,”顿了一下,她叫,“阿黎。”
沈厉贺勾唇,眼神温柔,“好。”
他俯身,突然凑到了柳洳雨的面前,距离很近,呼吸洒在柳洳雨脸上。
柳洳雨被吓了一跳,心跳如擂,“你,你想干什么?”
沈厉贺将她面具调整好,无辜眨了眨眼,“你面具没有戴好。”
柳洳雨哦了一声,转身,沈厉贺又问道:“你耳尖怎么红了?”
柳洳雨手充作扇子,扇了扇,“这屋里怎么这么闷啊,太热了。”
她打开了门,步履匆匆。
沈厉贺望着她的背影露出一个笑,宛如胜券在握的猎人。
他有足够的耐心等着这只迷糊却又精明的小狐狸往他怀里跳。
……
柳洳雨推开包厢门,一张大脸便凑到了眼前,她被吓了一跳。
唇红齿白的少年浑身幽怨仿若凝成实质,幽幽道:“你方才与沈公子说什么了?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柳洳雨生出一种自己是个经常出去偷吃的负心丈夫,眼前的闻景和是不离不弃的怨妇妻子的即视感,这种即视感太过强烈,她一时间不敢直视闻景和,轻咳一声,“说了一些医馆的事罢了,闻小公子怎么又过来了?”
闻景和幽幽叹了一口气,“我刚才说我还会回来的,你根本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中。”
沈厉贺将他推开,随手关上门,“你要是想丢人,去走廊里,没必要在门口挡着。”
想到什么,他挑了下眉,“而且,安安为什么要把你的话放在心中?”
“安安?什么安安?”
“便是你口中的柳大夫,不过我不赞同你这样叫,毕竟这是我们之间的专属称呼。”沈厉贺语气虽然平静,却让人能轻易察觉到其中的雀跃。
他在宣示主权,只会玩蛐蛐的小毛孩,哪远躲哪去!
“专,专属称呼?”闻景和刚站直,便又得到了一个噩耗,悲愤地差点没站稳,他坚强地站好,不甘心地看向柳洳雨,“柳大夫,真的吗?”
柳洳雨无奈,“你别听他胡说。”
她只让他叫安安,可没说这是什么专属称呼。
闻景和插腰大笑,“听到了没?根本不是专属称呼。”
沈厉贺面色稍沉,依旧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