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当即步子不稳,被婢女搀住了脸色才好些。柔弱的说:“陛下喝药要紧,你先服侍陛下。”
太监自然以为柳妃是放心不下陛下,暗称柳妃用情至深。
今日早朝之后,皇帝在御书房内突然晕过去,到现在皇帝都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太医称皇帝是怒火攻心,气急之下才昏过去。如今皇帝也是中秋鼎盛时期怎么会昏迷这么长时间。
但柳妃不着急问罪,殿里跪诊的太医也松了口气。煎了一些平心静气的药喂皇帝喝下去,就等着他能醒过来。
药不在多在精,太医院的药当然是精中之精,几碗药下去,皇帝竟无半点醒来的意思,脉象竟然也在变弱,诊脉的太医不敢置信又覆手上去。
她见太医表情惶恐,心中有了猜想,面上不显,挑眉问:“张太医如何了?”
被称为张太医的老人扑通一声跪下,竟是老泪纵横,“娘娘,陛下脉象…有…衰败之像。”一句话被说得断断续续。
柳妃皱眉,但并没有立即发落出言不逊的张太医,“刘太医你去诊。”
殿内跪着的太医中站起来一位,躬身过来,柳妃挥手让他直接去诊断。
半晌,刘太医也是一脸疑惑,“回娘娘,陛下的脉象正如张太医所说。”
先有两位太医诊治确定后,柳妃这才开口,“本宫让你们救治陛下,你们却说陛下只是气火攻心,服下两贴药便能痊愈,现在又告诉本宫,陛下脉象不稳。”她语气不瘟不火但却无法让人忽视。“这是当本宫好欺负一些?”
威严的气势让殿内的宫女太监都跪下了,“若是陛下有什么好歹本宫拿你们试问。”话中的意思不敢让人轻视。
跪在地上的太医们心中惶恐,更多的却是苦闷,陛下的脉象的确是时日不多之人,这要如何救治?张太医年长先回过神,派药童取了千年人参切片让皇帝含着吊命。
刘太医脸色不好,像是受了惊吓,柳妃起初并没当回事,以为他尚年轻还没经历过这种事。
至到她去偏殿休息时,刘太医偷摸的跟上来,让她屏蔽了下人。
“娘娘,微臣探查陛下脉象时发现陛下的体内似乎有寒食散。”
柳妃脸色微变,眼神意味不明的上下打量着这位刘太医,语气中听不出缓急:“太医能确定吗?”
“微臣暂时不能确定,但是陛下近些年一定有服用一些东西毁了身体的根本。”刘太医以为她不信,连忙证明自己的说法,“不知娘娘最近能否感觉到陛下最近脾气暴躁,易怒,而且心神经常恍惚。”
柳妃把握着一个被冷落的女人该有的样子,只见她叹了口气,眼神幽怨的落在自己冰凉华贵的护甲上。
刘太医叫苦不止,这怎么能问柳妃,宫里谁不知道柳妃娘娘不得皇帝喜欢。但等皇帝出事的时候,柳妃竟然是第一个站出来撑大局的。
心中替这位娘娘不值,面上便愈发恭敬:“娘娘不放问问皇帝身边的人,便知微臣所说是否属实。”
柳妃满眼疲倦的强撑着站起来,“本宫知道了,这件事先不要向外声张。”
见柳妃像是信了他说的话,刘太感激零涕还来不及,怎么会到处说这些密辛。
柳妃挥退刘太医后,神色莫测的坐了会才起来。
正殿里宫女太监神情慌乱,她隐约能听到外面似乎有人在闹事。
当即皱眉问:“怎么回事?陛下还在殿内休养,何人如此大胆?”
“回娘娘的话是荣嫔抱着小皇子在外面求见陛下。”
“简直胡闹!”神色威严:“陛下静养岂能受得了她哭闹,把她给本宫赶回去。”
宫女不太好回话,她面色为难的小声说:“刚才您没来的时候,已经送回去一遍了。”
言下之意是荣嫔不顾脸面了,一旁的宫女还在说:“太监不敢对荣嫔娘娘不敬,宫里的侍卫也不好出手。”
“如何不好出手,荣嫔还当她在自己家里不成。”说完柳妃便带着一众太监宫女浩浩荡荡的出去了。
殿门打开后,吵闹的声音更大了,荣嫔的尖叫声和小皇子的哭闹声不绝于耳,柳妃秀眉紧缩,呵斥:“荣嫔!”
原本正主没出来的时候,荣嫔还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但等柳妃出来后她突然间有些发怵,但怀里哭闹的小皇子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柳妃家世再高也是个没孩子的,她有儿子而且皇帝那么宠爱她,说不定她儿子以后就是当今皇上。
想到这里,荣嫔微躬的腰又直起来了,屈膝微行了一礼,“娘娘我是听说陛下病了,忧心如焚所以想来照顾陛下。”
柳妃面色冷淡,瞟了眼已经被引过来的御前侍卫,这叫忧心如焚?这是叫上赶着奔丧吧。
荣嫔自然明白她羞辱的意思,也不顾那虚假的姐妹情了,“娘娘可怜我的皇儿吧,他也忧心陛下病情,您看他都哭了好久。”说完便借着衣袖遮掩,暗地里狠狠地掐了婴儿一下。
果然婴儿嚎啕大哭起来,荣嫔也在试泪,凄凄切切的说:“娘娘我也只是想见陛下一眼。”
受不了她在自己眼前做这种恶心事,柳妃失了耐性,冷声说道:“荣嫔,本宫劝你最好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