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尾巴竟然甘愿当废人。
她那般怕痛,却为了离开他与冥君在一起,生生斩断了修行根源。
“你舍得吗?”
你舍得你的修为?
舍得一同长大的十几年情分吗?
谢冰一身是血,濡湿了红裙。
她的声音冷静而执拗,“我并非草精,我有自己的名字,我亦是有自己的修行方法。”
她的声音清淡而掷地有声,“我自然舍得。”
……
小尾巴生生断了修行的可能,这让他在愤怒惊惧的同时,眉眼间愈发冷淡。
“你不可能离开。”
他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
阿九缓缓抬手,天地的意,汇聚在他的掌心,是泛着透明之色的银白,直直的向着那一人一猪再次打去。
觉醒的冥君比想象中更为可怕,滑稽的外表下却有极为充沛可怕的灵气。
黑猪脚下蔓延开无边的黑气,直接向着银色之气吞噬而去,“轰”的一声,爆炸声震颤开来!
小黑总管低沉的声音道:“抓紧了。”
身后一道道的银色之气化作雷光,向着他们劈来。
饶是小黑总管幽冥之气护体,谢冰的身躯却不由得一震,“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喂,你没事儿吧?”
谢冰死死咬着牙关,擦去唇角的鲜血,苍白的脸恍如鬼魅。
她的手指缓缓攥紧被她生生砍断的藤蔓,那藤蔓一半缠绕在她的手腕,一半已经缓缓的吞噬向她的身体。
“没事,系统正在重启。”
小黑:???
“什么系统?”
天际下,一片圣洁的白色毕现,几乎能看到他们眉心的一点红。
谢冰挺起身体,扭头看向九霄。
“圣子大人,圣庙之人已然迎接圣子大人,被人看到如此狼狈追着一个女子,怕是不体面吧?”
明明是平淡的话语,却锋芒毕露。
阿九的心里恍若泛起惊涛骇浪,她竟然这般了解他!
……
司徒同光率众御剑而来。
多年前,圣意已然指明了圣子的方向,他们寻了这些年,已然探寻到圣子便在幽冥境内,只是却一直没有寻到踪迹。
直至有人传递了消息。
他们匆匆赶来,远远便看到那标志性的白发。
是圣子。
然而圣子的衣着,却是一袭大婚红衫。
司徒同光略有些迟疑,他抬起手,躬身:“恭迎圣子。”
阿九看着一人一猪远去,缓缓闭上眼睛。
“圣子大人,我等恭候您已然19年,寻您太迟,还请饶恕。”
九霄负手而立,那双眸子,是独属于圣子的淡漠众生的眸子。
他轻声道:“不迟,你们来的很及时。”
司徒同光心念急转,看着九霄身上的婚服,“那女子与黑猪……”
九霄缓缓道:“那女子便是我的心魔。我本欲在大婚上斩杀心魔,回归圣庙,只是……”
他顿了顿,眸子里的最后一丝温情敛去,“只是被一只黑猪抢走了心魔。”
“黑猪……”
他的唇角勾起一丝淡漠的弧度:“是冥君。”
司徒同光赫然抬头看向阿九。
而远处,无数的冥修亦是到来。
……
锁幽塔与千灯界皆毁,这是震惊幽冥的大事。
当锁幽塔崩塌的那一瞬间,整个幽都都在震颤。
冥君已然被四分五裂宫殿,千灯寺镇压冥君,又有灵肃大师坐镇,怎会出现这样可怕的后果?
冥寒蝶大骂道:“南宫无寐,你好毒的心思!”
“若非折磨我这些年,我也不会去动千灯界……这下可好,我哥出来了!”
他直接率领众多护卫奔赴千灯寺,想要堵住刚刚复活的冥君,然而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一群白色衣服,白色头发的圣庙中人。
无尽的蝴蝶托举着冥寒蝶飞来,他的一只眼睛上盛开着紫灰色的幽冥花。
他恼怒道:“这事竟然跟圣庙有关系?苏佻佻,你真是办个好差事!”
苏佻佻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吓的脸色苍白,闭口不言。
圣庙之人胆敢闯幽冥,竟还将千灯界毁了,两相一见,剑拔弩张,便是要打起来。
司徒同光匆忙带圣庙之人迎接圣子,不欲与冥主你死我活。
圣子回到圣庙,才可顺利归位,如今冥寒蝶若是又发疯,伤到圣子可就不好了。
冥寒蝶眨眼间明白了司徒同光的目的,他的眸光落在正中央的那少年人之上,唇角缓缓泛起一丝邪魅的冷笑:
“我当是谁,原来是圣子。”
他的唇角是讥讽的笑意,“多年不见,拆我千灯界,放我哥出来,这笔账,怎么算?”
……
隔着重重绵延的大海,在魔都边界的最高处黑山上,可以遥遥看到幽都的最边界,曾经伫立几十年的锁幽塔已然轰然倒塌。
一道身影孤独站在那里,他一袭黑衣,面上戴着一件银雕面具。
“魔尊大人算的高啊,这十几年来将冥寒蝶折磨的人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