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干什么?!”孟禄被这些官兵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惊疑出声后随即就转变成了愤怒:“大胆!我等乃受朝廷任命、皇上所托来此办事!你们敢抓我?若误了差事,你们一个个都要掉脑袋!”
他一边喊着一边抽出腰间长刀横于身前,周围同来的京卫弟兄们见状也纷纷拔刀,聚拢在一起防卫。
“哼,官府接到报案,说你们这帮贼人冒充京卫,在城中强行压价大肆购买,如今被老子抓个正着,竟还敢抵赖?”为首官兵丝毫不为所动,命令手下动手:“不用理会,将这些人全部捉拿带回官府审讯!如有抵抗,格杀勿论!”
一众官兵听令,缓缓向被围住的京卫们逼近。
“老大,咋办啊?”一京卫已经满头大汗,悄声问向孟禄。
孟禄啧了一声,深呼吸一口下定决心,对周围京卫们大喊一声:“弟兄们都把刀收回去!”
官兵们人数众多,又占据地利,真要硬碰起来不仅难赢,而且闹大了还会影响执行任务,如今趁早收购药材送回京城才是最重要的。反正他们的文牒证明皆货真价实,跟着去也无妨。
京卫们本也不想起冲突,听到这话都纷纷将刀收回,任由官兵们缴械绑缚。
“等验明我等身份,定要你付出代价!”孟禄狠狠瞪了为首军官一眼,愤然被推着去往官府。
军官不屑的撇撇嘴,扫了眼被扔在地上的文牒,不仅没有捡起查验,反而随意的一脚将其踢在一旁,扬长而去。
“进去了还想着出来?呵……”军官自言自语。
不远处的一处巷口,一个京卫打扮的人躲在暗处,看着一大群官兵压着一大群京卫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视线尽头。
他脸色严峻,动作间显得有点无措,但片刻后似乎冷静了下来,转身躲进小巷,在巷子间谨慎穿行,直到看见一个乞丐,二话不说上去将其打晕,三两下就将乞丐破烂肮脏的衣服拔了下来,又迅速脱掉盔甲,套上了乞丐那几件并不合身的衣物。
随后他走出巷子,加快脚步赶上了前面的官兵,一直尾随至官府。
佯装成乞丐的京卫士兵在官府外等了一天,又等了一夜,一直不见弟兄们被放出来,心想一定是出事了,于是待天亮后终于决定不再等,扭头直奔城门而去,准备返回京城报告情况。
进城需要盘查身份,出城就远没有这么严格,更何况一个乞丐模样的人,任何人都想让他们赶紧滚出城去。
于是这名京卫顺利混出了城门,一边赶路一边四处观察,准备抢一匹马来加快速度。如今他这副样子,想搭车也不会有人理会,只能来点阴的了。
大路上人太多不好下手,只能选择小道。沿途走出半天,终于让他逮到一个合适的对象。之见前方一颗大树下正有一人将马拴在树上,自己则躺在树荫下睡觉。
士兵毫不犹豫地跑过去,一言不发地解下拴在树上的绳子。
睡着的旅人察觉到动静,刚睁眼就看到一乞丐翻身上马。
“哎?!你……”
旅人话音未落,士兵就一踢马腹飞奔而去,任由旅人在后面徒劳追赶,叫骂声越来越小。
旅人明知不可能追得上,但仍然喘着大气试图挽救,一匹马可真不便宜,不明不白让一乞丐抢了去如何甘心!
可就在旅人准备放弃时,突然惊喜地发现自己离前方一人一马越来越近了!
士兵早就勒住马缰,双眼瞪大呆呆地看着前方。
旅人终于追了上去,正准备开骂,但一抬眼,张开的嘴突然僵住。
在他们前方的坡地下,黑压压的大军如同决堤洪水般涌来。
……
“二哥,城外已经按你说的布防好了。”小黑身着结实又华丽的银铠走进来禀报,他的一张黑脸在银铠的衬托下似乎显得更黑了。
这几日城中经过隔离、确认无病的京卫们大部分都被调遣出城,布防在京城之外。
“二哥?”小黑见桌案后的宋仪低垂着头不说话,又唤了一声。
“啊?你刚才说什么?”宋仪身体颤了一下,猛地抬头。他是在太累太困了,刚才竟然坐着打起了盹。
“城外已经布防完成了。”小黑又重复一遍,上前关切地问:“二哥,你是不是没睡好啊?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呀。”
“无妨无妨……等熬过这阵子就好了。”宋仪揉了揉疲倦的眼睛,强打精神。
这几日他确实休息不好,甚至好几晚根本无法入眠,一闭眼脑子里就全是病人的惨状、肃杀的城池,以及死去的李镜明与徐玉山。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等孟禄回来,按他推算,不管能不能收到药材,这一两日也应该回来了,但一直没得到消息。而且之前派出去提醒诸州县备战的人也没有回来,所有派出去的人都如同石沉大海。
“二哥,你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就别硬撑着了。”小黑劝道:“要不你去御花园散散心吧?或许能疏解一下压力。”
御花园里的院子里现在住着公主和顾思甜,小黑是想让两位姑娘陪陪宋仪。
“还是不去了,万一身上还带着病怎么办。”宋仪摇摇头,不愿冒险。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