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关于秦王信件的事只有宋仪与李镜明之间知道,李镜明还特意去找蜀王查证。
被软禁于后宫的蜀王虽然由于亡国而郁郁寡欢,不过至少保住了性命。李镜明向他承诺,待他到达武昌后,皇帝会赐个爵位让他养老。
“这个,是秦王发给你的?”李镜明将那封折子晃了晃,问道。
蜀王皱起眉头,似乎是在回忆,片刻后恍然大悟:“你说的可是那封贺帖?当时来者确实自称秦王的使臣,还带来了诸多贺礼,孤……我大致看了看,每一件都是蜀中难遇的珍宝。”
“所以你收下了?”
“当然没有。”蜀王连连摇头:“我自立国以来,从没跟汉国打过交道,此时突然送礼,我怎能敢收?万一出了问题岂不是引火烧身?我将使臣打发回去,贺礼也如数退还。”
“他之后再没有来过消息么?”
“绝对没有。”蜀王肯定地说:“就连这封贺贴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之后丢在哪里我都忘记了。”说着指了指李镜明手中的折子。
“如果你所说属实,那可真是为自己捡回一条命来。”李镜明该问的也都问完了,用仅剩的一只眼上下扫视了蜀王一遍后,便站起了身。
“那秦王莫非?”
“这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以后低调些,还能混个善终。”李镜明出于好意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此时,宋仪正趁着空闲去找了小黑,顺便告诉他关于将来的打算。
“啊?二哥你要去朝廷做官?”小黑听后也很惊讶。
“目前看来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宋仪知道小黑最希望的是回华县,因此半是商量半是歉意地继续解释:“只是换个地方生活而已,李帅在那里给我们安排了住处,京城比起长安来,还要繁华许多呢,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倒是没关系啦,不过大哥他……”小黑还惦记着在秦王宫中的顾思源。
“之后我会去劝劝他,让他和我们一起过去。”
提起顾思源,宋仪不禁为他的将来担忧。从目前来看,秦王有不少反常的迹象,从不轻易放身边亲信离开王府,而且还和蜀王有暗中的联系。虽然这些都不能明确的反应出问题,但出于谨慎,能劝顾思源离开,就要尽力劝。
“那样就最好了,到时候我去京城找些活计做,说不定还能找个木匠当学徒呢?”小黑说着,给宋仪展示了一下他手中半成品的木雕,无聊的时候他就靠这个打发时间。虽然只有轮廓,但隐约能分辨出是鸟的形状。
“做什么木匠啊?以你的身手,去做个侍卫、进个禁军岂不是易如反掌?”
“二哥你不是去做官么?我要是也跟进去,万一惹出些麻烦就糟糕了,还是市井上自由些。”小黑挠挠头,觉得自己反正去哪里都不愁混口饭吃,不想给宋仪添乱。
“世上哪有那么多麻烦可惹呀?我总和你说,你要考虑自己的将来,人生还长着呢。”宋仪像教育学生一样将这番话又一次搬了出来。
小黑刚想说木匠不也是事业么?但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狂奔进来的春香打断:“怀晴出事了!”
宋仪下意识地以为怀晴想不开,要以死相逼,“嗖”的一下扶着床站了起来,停顿了一下又不耐烦地坐下。
他最近的脑袋里被各种事情填满,本就有些烦躁,此时被这突如其来的烦心事一下子点燃,赌气似的骂道:“我本看她可怜,想给她个出路,既然她这么不识好歹一心想死,就由她去吧!正好她妹妹也没来得及下葬,塞到一起还省了一口棺材!”
“但她还抓了一个狱卒!”
听到这话,他只能长叹一声,敲了敲涨痛的脑袋重新站起来,用眼神和小黑告了个别便抓起拐杖往出走。
狱卒被劫持总不能不管,不然很影响狱卒们的情绪。狱卒虽然地位低微,但在牢狱中却是掌握权力的人,要是惹恼这些人,之后指不定还会招致什么麻烦。
“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是被锁在里面吗?怎么能把狱卒抓住?!”宋仪在路上询问起详细情况。习惯了拐杖的他走得很快,春香也忘记了昨天“再也不扶”的誓言,紧紧搀着他的半边身子。
“可能……是使了些诡计吧?毕竟她为马则立做事,哄骗男人之类的能力应该也……”春香说得断断续续,声音也越来越小。
“那你怎么不早说?!”
“她都颓废成那样了,谁曾想还有心情惹事呐?”春香心虚地掩饰。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宋仪心中如是想,不过还是暂且放过了她,并没有质问出口。毕竟没有考虑到这一步,他自己也有责任。
怀晴不依不饶的添乱和春香明知而不报的态度让他越想越气,走到地牢入口处时,宋仪突然停了下来,吩咐春香道:“先别去,帮我找张弓来,要硬些的。”
“你想干嘛?”春香被他快喷出火的眼神吓了一跳。
“这个怀晴,我给她机会她不要,今天就给她点教训,让她明白明白自己的处境!”宋仪狠狠地说。
春香听出宋仪不是想下杀手,稍稍放心,犹豫了一下便跑去找人借弓。
片刻后,春香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