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夜傅铭被气成这样子,会更想要将那件事告诉苏梁浅,同时对那个位置,也更加的处心积虑,势在必得。
苏梁浅的目光已经从夜傅铭的身上收了回来,微微的笑着,看向胡公公。
胡公公反应过来,叹息了声,忍不住提醒道:“明王现正在发展势头上,您这样和她硬碰硬的,并无好处。”
苏梁浅不以为然,反问道:“我让着他,就有好处了?”
胡公公没应,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就七皇子这种人,只要你得罪了他一次,今后你就是再巴着奉着,也会被记恨。
“既然不管怎么样,都没好处,那我为什么要让着他?与其自己憋气,不如气别人。”
苏梁浅微微的笑着,超于年龄的通透豁达。
“我就是看他听不顺眼的,自己为什么成为明王,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在我面前猖狂,我现在和他一样,最见不得就是有人在我面前猖狂。”
苏梁浅颇有些娇蛮,但是却半点也不让人讨厌。
“看样子县主真的很不喜欢七皇子。”
胡公公顺着苏梁浅的话,试探着道,苏梁浅半点也没否认,“伪君子,真小人,小心眼,没度量,爱算计,这种人,他就现在说的好听,真等到他得偿所愿了,等着我的,就是过河拆桥了,我明明可以和他还算平等的相处,要心情不好还能怼他几句,为什么要选择俯首臣称,胡公公,你说是吧?”
胡公公连着诶了几声。
苏梁浅说的话,总是那么的有道理,无从反驳。
不过胡公公也不蠢,他知道,苏梁浅和他说这些,并不仅仅是说给他听的,而是告诉皇上知道的,让他放心。
胡公公这样想着,越发觉得苏梁浅通透的深不可测。
“胡公公自己也要小心,我看明王最近被刺激的都不正常了,他现在和被逼急的兔子没什么两样,疯了似的,他这人,最喜欢搜罗别人的把柄威胁人,胡公公小心别被他捉着小辫子拿捏住了。他这人看着就没原则没底线的,若是要合作,自己都可能要搭进去。”
苏梁浅脸上扬着笑,仿佛只是那么随意的一提,胡公公却打了个激灵,浑身发寒。
他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苏梁浅一眼,苏梁浅脸上是一如之前的笑,仿佛只是简单纯粹的提醒,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但是胡公公心里却不能不多想。
他觉得没那么简单,肯定没那么简单,苏梁浅分明是知道些什么。
胡公公正想着这些事的时候,苏梁浅和他说了句,已经转身离开。
胡公公看着苏梁浅离去的背影,在原地停驻了好一会,才重回御书房,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了庆帝。
庆帝大悦,重复着问道:“乐安真的是这样说的?”
胡公公点头,“老奴不敢对皇上说假话。”
庆帝大笑,随后冷着脸痛斥夜傅铭。
胡公公躬着身,静静的站着,心想庆帝和夜傅铭庆帝二人是如出一辙。
“老七胆大包天,目无尊长,就他所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早晚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庆帝提起夜傅铭,言语间是很深的不满,甚至是仇怨,仿佛那个人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仇人。
“他就应该找个像乐安那样的治他,可惜啊可惜。”
庆帝叹息着,胡公公心有所想,有些心不在焉的,一时也不明白庆帝这话语间的可惜。
他自然是想不到那里去的。
庆帝可惜的是苏梁浅不能完全被他掌控,心中也已经有所爱,他不好拆散,不然的话,将她赐给夜傅铭做正妻,以她对夜傅铭的不待见甚至是憎恶,两人相恨相杀相斗,他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了。
当然,庆帝这想法,纯属将苏梁浅当傻瓜自以为是。
苏梁浅和夜傅铭还有胡公公都耽误了会功夫,到慈安宫的时候,昭檬公主已经送皇后回来了,正回太后的话。
太后面色微沉,一脸的威仪,对夜向禹和夜傅铭是各打了五十大板,不过言语间对夜傅铭的不满还是更深些。
“这老七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管怎么说,向禹是他的皇长兄,皇后也是他的嫡母,而且当年要不是皇后,他现在在哪里都未可知,半点也不知感恩。”
太后颇有些怨言。
“虽说让苏倾楣入王府是皇上的意思,但他要不愿意的话,大可以将他拒在门外,是他自己别有居心迎她入府的,现在又拿着这件事想发作是什么意思?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哪里有两样都想要的?”
于太后而言,这样评价自己的亲孙子,已经是很重的话了。
昭檬公主是个有分寸的,虽然对夜傅铭的怨念比太后还要深,但是并没有附和着太后的话去责怪夜傅铭。
“这事大皇兄有错,幸好父皇英明,又有苏妹妹帮忙。”
苏梁浅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进了殿,昭檬公主原本心不在焉的,看到她进来,脸上稍稍扬起了笑,朝着苏梁浅迎了过去。
“苏妹妹。”
苏梁浅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太后,我是来辞行的。”
昭檬公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