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舅舅!”
叶安阳听到有人向皇帝请安的声音,猛地回头,看到庆帝,就好像看到救星似的,眼睛明亮,脸上都有了笑,甚是激动的模样。
她起身,因为有之前的经验,这次是慢慢起来的,跌跌撞撞,走曲线到了庆帝面前,“皇帝舅舅,安阳连着跪了几个时辰,浑身都痛死了,膝盖都破皮了。”
叶安阳哪哪都是皱着的,抬头看着庆帝,小表情比之前看到太后还要委屈,眼泪说掉就掉,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
庆帝看了叶安阳一眼,没有说话,抿着的嘴唇,一身威严。
庆帝在叶安阳面前,倒一直都是温和的,一副脾气好好相与的模样,这会一副深沉莫测的模样,叶安阳吓得眼泪都不敢流了。
她之前因心存侥幸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安嬷嬷也休息了,伺候太后一个稍年轻的宫女,见庆帝来了,急急的请安,苏梁浅跟着一起。
苏梁浅向庆帝请了安,“太后睡下了。”
苏梁浅是低垂着脑袋的,从昨晚到现在,她几次和庆帝的短暂碰面,都是低垂着脑袋的没抬头,给人的感觉就是态度极为恭敬。
“所有人都去偏殿。”
庆帝命令了句,自己率先前往偏殿,苏梁浅跟着。
“母亲。”
叶安阳本来觉得庆帝不会怪她的,但现在庆帝的态度,分明是怪她了,叶安阳心里没底起来,这份心虚,让她比之前还要不安。
长公主扶起安阳郡主,“十二皇子被你打成什么样子了,你不知道吗?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长公主刚是从昭檬公主口中得知,皇帝昨晚也去了冷宫。
十二皇子先前被人抬回来,身上的伤虽然盖住了,但长公主从他脸上那两道已经被处理的伤痕,多少就能猜出端倪来。
和十二皇子身上的伤比起来,叶安阳磕破的那点皮,还有因跪太久造成的不舒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十二皇子身上的伤是叶安阳一手造成,但叶安阳,长公主都想骂她自作自受,就这样的可怜的受害者态度,哪里像是认罪?
安阳郡主满心忐忑,和长公主一起去了偏殿。
宽敞明亮的偏殿,就只有庆帝是坐着的,身后是个唇红齿白的中年太监,和庆帝看着年岁差不多,从昨晚一直跟随,正是太监总管胡公公。
在庆帝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时,胡公公就跟着了,是庆帝的心腹,上辈子的最后,却被夜傅铭收买。
长公主和安阳郡主到后,很快就有人将冷宫伺候贤妃和夜思靖的那两个太监押送了进来。
这两个人,是知道贤妃和十二皇子的身份的,只是多年来,后宫中无人过问他们,他们自然也摆起了主子的谱,一进来看到庆帝,直接就吓破胆了,跪在地上。
“皇皇上饶命。”
两人出口的话,都是一样的,就连结巴都一样。
他们匍匐在地上,抬头,许是因为太过害怕,眼泪说来就来,抬头的时候,其中一个发现了叶安阳,不待皇帝发话,想着给自己减轻罪名的他手指着叶安阳,什么都招了。
“是郡郡主,皇上英明,明察秋毫,所有的一切,都是郡主做的。”
他吞咽着口水,努力让自己能一气呵成,“小的就是个奴才,郡主身份尊贵,奴奴才不敢不从啊,不然的话,郡主就会将我等打死啊,殿下和娘娘身上的伤,都是郡主打的,和奴才一点干系都没有啊!”
另外一个人似如梦初醒般,接话道:“是,小的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对娘娘和皇子动手啊,都是郡主所为!郡主不但打人,还侮辱人,不止一次!”
两个贪生怕死之人,几乎没有犹豫,就将全部的脏水,往叶安阳身上推。
叶安阳那个气的,要眼睛会杀人,那两太监估计都被她当着庆帝的面杀了,要不是长公主拉着拽着,屡屡警告,之前庆帝对她的态度又不如从前,叶安阳早就冲出去了。
她被长公主拉着,在原地站着,气的浑身都在哆嗦。
昭檬公主来的时候,刚好就听到这两太监在指控安阳郡主,她在门口站了一会,见他们说完了,才进屋向皇上行礼。
她算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慈安宫有她专门的屋子,昭檬公主收拾了番,吃了些东西,趴在桌上就睡着了,听说庆帝来了,赶忙就过来了。
两个太监对安阳郡主的指控稍停了片刻,很快又继续,多是重复的说辞,他们害怕至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一直都在重复着同样的话。
庆帝就在最上方的位置端坐着,没有言语,浑身散发着让人震慑的威严。
他只扫了叶安阳几眼,更多的时候,目光是落在了苏梁浅身上。
昭檬公主就和苏梁浅在一起,自然不能避免的被庆帝那样的目光波及,心惊胆战的,腿都在发软。
她脑袋低垂,想偷偷看苏梁浅的反应都不敢。
苏梁浅素来敏锐,昭檬公主都察觉到庆帝如针箭般的视线,更不要说苏梁浅了。
苏梁浅面上维持着惶恐,内心却是一片淡定。
那两个人,同样的话,又在重复,许是庆帝的威压太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