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过来的时候还怕祁大夫嫌弃不愿意吃,毕竟么,酱猪蹄酱大骨这些浓油赤酱又肥腻的食物一般注重养生的人都不大愿意碰,结
果没想到,表面上看着仙风道骨的祁大夫居然是个无肉不欢的主,每回让狗剩送吃食来都会顺嘴问一句有没有酱猪蹄,结果现在店里的人都知道了,住在东街门口有棵老槐树的祁大夫是个爱啃猪蹄的。
“这是叉烧肉。”容妤特意留了一部分馅料。
“你这是打算做包子?”祁大夫探头看了看,“老夫不爱吃包子。”
红豆刚领着团哥儿进来就听见这么一句,不由得好奇,“您不爱吃么?上回我还见您一口气吃了五六个呢。”巴掌大的肉包一口气吞了五六个还喝了一碗汤,这胃口可大了。
祁大夫瞪了她一眼,“吃腻了不成么!”
红豆撇撇嘴,行吧,吃腻就吃腻吧。
“祁大夫,你这儿不是还有病人么?不用去看顾?”见祁大夫总在旁边打转,容妤忍不住问。
“不用,”祁大夫摇头,“正扎着针呢,得小半个时辰。”
祁大夫向来只出义诊,换句话说就是凭心情免费给人看病,说起这儿容妤倒是想起来前两天殷公子说的那位朋友,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来寻过祁大夫。
“听红豆说这位病人的病情似乎有些棘手?”容妤随口问了一句。
“是有些,手脚筋都被人挑断了。”
“什,什么?”红豆被吓了一跳,她只见到那位病人来的时候是坐的轮椅,原来居然是经脉都被人挑了么?
“被人挑断?谁人这么作恶居然对一位老伯下手?”红豆忍不住问,“能治得好么?”
“这我就不知了,”祁大夫摇头,不像红豆反应那么大,神色有些冷漠,毕竟被挑断手脚筋算什么,缺胳膊断腿的他都见的多了,“治倒是能治,就是时间得有些久,而且就算是经脉连上了,重活是干不了了。”
“对了,他之前好像是个厨子。”祁大夫补了一句。
这下连容妤的眉头都颦了起来,对于厨子来说就算是一只手受伤都是要命的事儿,居然双手经脉都被人挑了,这得是多大的仇怨呐。容妤想提醒祁大夫小心怕被人寻仇,但转念一想,医者仁心,要是为医者救人都还得先将人家的关系网梳理一遍瞻前顾后那病人早没命了,祁大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自然比她有经验,倒是她自己
,怎么遇事竟都畏手畏脚了起来。
见容妤熟练的将面剂子擀开,刷油,折叠擀成薄片,又用手拿住朝一边使劲甩开,抻薄后又刷油,如此反复,最后抹上一点叉烧肉酱,两手各捏一头反复折叠后卷成圆条,又盘成圆形,撒上一点水,两面沾上一层白芝麻,一个饼坯就做好了。
“容丫头,你这做什么?饼?”祁大夫问。
“嗯,就叫千层肉烧饼吧。”容妤将几个饼坯做好,又让红豆将炉子发好,放进去烤。剩下的馅有些不大够,容妤干脆弄了点白糖合着碾碎的芝麻作馅,掐着面皮往里一裹,跟捏包子似的捏紧,然后用擀面杖擀薄些,一个糖烧饼就做好了。
在等饼的空档祁大夫又出去瞧了一回,等再来正好见容妤起锅夹饼,满屋子都是芝麻的香味。
“你这饼倒做的标致,听说你店里之前还有什么驴火烧?”祁大夫趁热拿了一个吃,一口下去外酥里嫩,叉烧的香味浸在面皮里,又带着芝麻香,吃着咸香可口,“你这手艺倒好。”祁大夫端起容妤盛的青菜汤就喝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就是可惜你店离得太远了。”
东西两市离得可不近,不然他还真想每天都去容丫头店里吃。
容妤抿唇笑,“您要是没事就去我那儿住两天也成,横竖我那儿空房多,只当是走亲戚了。”
祁大夫喝汤的动作一顿,见容妤笑吟吟的看着他,祁大夫沉默了一下,笑了,“成,到时候你可别嫌我老头子唠叨。”
“不会。”容妤也笑。
祁大夫这人吧,刀子嘴豆腐心,有时候还怪有意思的。
比起那个叉烧馅的烧饼,团哥儿格外喜欢白糖芝麻馅的,吃了一个不够,还要再去拿,容妤忍不住念叨,“团崽,不能吃太多甜食,会蛀牙。”
“小孩子家家的愿意吃你就让他吃,管这么多干嘛?”见小家伙瘪着嘴就要将烧饼放回去,祁大夫不乐意了,“团哥儿只管吃,有你祁爷爷在,保管你身体倍儿棒不蛀牙。”
一听不会蛀牙了,团哥儿小脸一亮,赶紧又将烧饼拿了起来,悄悄瞥了一眼容妤,抱着烧饼就咬了一口,然后惬意的眯起了大眼睛。
祁大夫乐呵呵的,“团哥儿只管吃,
吃完了这儿还有。”
容妤:“......”她后悔了,不怕祁大夫嘴毒,就怕祁大夫护犊子。
等吃完饭,天色不大早了,容妤告辞准备回去,在巷子口却碰见了急匆匆赶来的云熠。
“掌,掌柜的,您怎么在这儿?”云熠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容妤,赶紧问好,因为还没正式拜师只是学徒,容妤就只让他还叫掌柜的。
“有点事,你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容妤问。
云熠眼神飘忽了一下,捏了捏衣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