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妤相信钱钧不会大意,毕竟今儿才头一回双方正式见面,有些事情她只提点也不好插手太多,将要说的都仔细说了,要是有事可让她过来,也可以直接去她店里找。眼见时间差不多了,容妤拒绝了钱母要留饭的好意,红豆与团哥儿是先前就已经走了,她也直说店里有事改天再来尝钱母手艺。
钱钧也知道她这两天正忙,今日能过来已经算是抽空了,再三感谢之后亲自将她送了出去。
等容妤走远,看着她的背影出了会儿神,钱钧才折回了店里,秀姑正赖在钱目跟前撒
娇,“阿娘,容姐姐的手艺真的是好极了,我看咱们这次店里的生意肯定能好起来。”
“你不是昨天还说大哥傻,指不定是被那容掌柜诓骗的么?”钱昭在一
旁撇嘴。
“我那不是误会了么。”秀姑有些不大好意思,“不过容姐姐可真好看,性子又温柔,要是哪天我也能有这样一个大嫂就好了。”
“小小年纪管的倒宽,”钱钧刚进来就听见小妹调侃,不甚威严的训了一声,“今日的书都读了么?”
秀姑扮了个鬼脸,搂着钱母的脖子咯咯直笑,“大哥害羞了。”
“你呀!”看大儿子不大好意思的模样,钱母叹了一声,“你妹妹说的也没错,都二十岁的人了,也该打算起来了。”
儿子一心读书不愿成亲分心,她这当娘的也愁啊,特别是在同龄小姐妹们都有小孙子孙女了领着玩,看着就更眼馋了。
“成了亲,再生几个小娃娃,像容小公子那般俊就更好了。”
“......”
这边,容妤并没有直接回店里,而是转去了东街里坊,还没走近,远远的就瞧见打头一户人家门口的大槐树下蹲着一个小娃娃,含笑唤了一声,“团崽。”
听见人喊,方才还低头玩泥巴的小娃娃脸上顿时绽出大大的笑容,起身飞快的就朝她跑了过去。
见母子两个腻歪歪的抱在一起,同样蹲在树下陪着玩泥巴的白胡子隽瘦老头顿时哼了一声,语气有些酸,“怎么就不见团小子对老夫这么亲热呢。”
红豆在一边听得直笑,“这不是母子情深么。”
祁大夫斜了她一眼,红豆立马会意的递上手帕。
将手上沾上的泥土擦干净,见母子两个朝这边来了,祁大夫故意哼了一声,慢悠悠背着手就进了屋子。
“祁大夫这是怎么了?”容妤一头雾水。
“只怕是吃醋呢。”红豆忍笑,祁大夫虽然脾气有些古怪,其实就是个老小孩儿,她方才带小少爷过来,硬着小姐没一起来,小少爷闷着不大高兴,祁大夫又是讲笑话又是陪玩泥巴的,好不容易才将人逗笑了,结果小姐一来小娃娃立马变脸,祁大夫不郁闷就怪了,“小姐,面已经照你说的发好了。”
容妤点头,“差不多也该吃晚膳了。”
钱氏包子铺离祁大夫的住处不远,今日来了就顺路来给祁大夫做顿饭,这些年祁大夫对她们母子颇为照顾,特别是团哥儿,那简直就是当亲孙子待的,比原主这
个当娘的都上心,他自己孤身一人住着也实在冷清,容妤琢磨着没事还是得多来拜访。
领着小花猫似的小崽子进了屋,没瞧见祁大夫的人,隐约听见内室有声音,容妤问,“祁大夫这儿有客?”
红豆点头,“有一位老伯来看病。”
也就是说一边给人瞧病还一边陪着小崽子玩,还真是辛苦了。
“既然还在出诊,那就不打扰了,先去厨房吧。”容妤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顾吃。
一进厨房,容妤就沉默了。
怎么说呢,都说医者好洁,这厨房虽然不至于说很脏乱,但怎么着也和整洁两个字不大搭边,看着一团黑一团白一看就是蹭上了锅灰的墙面,再看地上明显有火燎过的痕迹,容妤有些迟疑,“祁大夫在家烧厨房了?”
红豆小声道:“听说烧过几次,有一回见到祁大夫时他胡子短了一截,好像就是做饭时不小心被火燎的。”
容妤:“......”
让红豆带着一手泥的团哥儿去洗洗干净,容妤准备来做晚饭。
“咳咳,”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祁大夫背着手就溜达进了厨房,“红豆那丫头一来就在我这厨房瞎折腾,又是翻箱倒柜找面粉又是要炉子的,瞧瞧都把我这厨房给折腾成了什么样。”
听祁大夫正儿八经的吐槽,容妤没吭声,只专心揉面。
要不是先问了一嘴,她只怕真要以为红豆在人家家里放火了。
见容妤不搭话,祁大夫忍不住往那一旁摆着的食盒上瞄了两眼,“容丫头,我闻着你这肉馅怪香的,跟上回送来的酱猪蹄有得一拼。”
想到上回送过来的卤的咸香酥软的酱猪蹄,祁大夫小小的咽了咽口水,猪蹄性平味甘咸,算是补身良品,他偶尔也会买了来吃,但总是有些腥味儿,也不知道容丫头是怎么做的,药香中夹着肉香,咬上一口软而不烂,肥而不腻,简直好吃到了极点,啃着猪蹄,再喝上两口小酒,滋味不要太好,只可惜只送了两只来,他到现在都还念着那味儿呢。
听祁大夫问,容妤嘴角隐蔽的抽了抽,上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