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贸生意,所以他消息更为灵通:“前日藻园首次待客,这冰块的名声就已然传将出去了...打听的人不少,委实都是从张苏滩裹了棉被运来的!”
“张苏滩!?”杜少为先是一愣,紧接着他脸色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我说呢,刘耀祖刘老爷纵是把生意做到京城,也不能运冰入杭吧。”
“果真还是南蛮子的手段啊!”
杜少为再抿了一口冰镇啤酒后,喃喃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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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宴客的藻园主人,不是别个,正是杭州富商刘耀祖之子,白思维白老爷。
话说刘耀祖也是穿越众的老朋友了。早在曹川初次穿越后走出大山,来到杭州,负责接待曹某人和随行屏风寨山匪的,就是富商刘耀祖。
之后,凭借着刘家的照拂,穿越众得以在杭州有了落脚地,发展了早期的小小势力。
再往后,穿越众派出医生,用进口药物救治了刘家大公子刘思维的肺炎,并凭借此事,令刘耀祖出手,平抑了丐帮火拼事件所带来的部分反弹和后遗症。
经过这一系列事件,对穿越众有初步了解的刘耀祖,看出了其中蕴含的机会,开始认真和这个团体打起了交道。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押宝在穿越势力的刘耀祖,从方方面面和穿越众合作,最终得到了丰厚回报。
几年后,刘家已经成为了南方海运木料在江南地区的总经销商,木行会长。刘耀祖一手控制了产自夷洲、安南、大小吕宋、甚至暹罗、天竺的海运原木生意。
有了穿越势力做靠山,刘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连京城和天津都有了刘家的堆料厂和家具厂。包括宫中采购大料,都要派人来和杭州刘老爷接洽。
这种态势在前年初发展到了巅峰:一根十二人合抱,千年难遇的天竺降香白檀木,被大海船硬生生囫囵运到了张苏滩散装货运码头。
得知消息的江南佛教界,对这根大木展开了激烈争夺。包括杭州灵隐寺、圣因寺等在内的超级大企业,掏出重金的同时,还纷纷发动信徒筹集巨款,欲待拿下大木后整雕主殿三世佛,重塑金身。
那一段日子,阖城喧嚣。处于风口浪尖的刘耀祖刘会长,游走各方貌似游刃有余,达到了人生巅峰。
然而事后,精明有眼光的刘耀祖总结得失,赫然意识到了一桩根本之缺:刘家毕竟还是根基浅薄,缺乏一个能压住秤的继承人。
看透了这一点的刘耀祖,用了将近半年时间观察思索。最终,去年初,刘老爷下定了决心,遂数次密赴张苏滩,密会江南站站长熊道。
双方之间的密谈内容无人得知,但想也知道,左不过就是那些表忠心磕黑头认私主的套路。
这之后,到了阴历八月,便是崇祯七年的甲戌科乡试了。
刘家大公子,被穿越众亲手救过命的刘思维,第三次下场参试。
话说刘思维同志原本文采也是有的,其早年间就考中了秀才功名,是刘家希望所在。
可乡试这种档次的会考,就不是刘思维那点文采所能搞定的了。何况刘大公子要在天下最惨烈的江南考场,和天下最强力的江南各路学霸亲笔厮杀。
这也是刘公子之前两次下场铩羽而归的原因之所在。
然而这一次,天降纶音。
冥冥中,刘公子在考场内,听到了风声,雨声...还有张苏滩港负责统计货运单据的那位老夫子的呢喃声。
飘忽的声音将一篇文章送进了刘公子耳膜。
听到后,刘公子在狭窄的考亭中笑了:米粒之珠,竟然起效。
旬日后,刘府门前,报子搂着大锭白银,浑身颤抖,声嘶力竭地高喊道:“捷报刘府老爷讳思维高中浙江乡试第七名,京报连登黄甲!”
有了浙江乡试第七名的举人功名,对于刘家来说,一切都够了。刘大公子不需要再去京城考会试,也不需要去千里外的某个县城做个附贰官刮地皮。
刘大公子只需要老老实实守住家业,就是几代人吃用不尽的富贵。
当然了,刘家很清楚这一切是谁给他们带来的。
于是,中举后,刘家“遵照指示”,以庆祝大公子中举的名义,花费巨资修建了藻园,并且以刘大公子乡试第七名的好成绩,开始大肆结交江南文人,广布名声,暗中筛选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