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村——沈家。
沈怀朗表情痛苦,全身因为疼痛而不断颤抖。
院子里并没有沈氏的踪影,沈怀朗朦胧之间睁开了眼睛。
随着他的苏醒强烈的巨痛感扑面而来,使他闷哼一声。
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艰难的撑起上半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娘…?”
虚弱略带着嘶哑的声音响起,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
蹙着眉头,他隐隐觉察出不对。
费力的抬起手在眼前晃了晃,随后心脏猛然漏了一拍。
怎么回事?我…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微微摇着头,难以相信的他顾不上双腿的疼痛,双手胡乱的摸索。
‘咣当’重物落地产生闷响。
“咳…”沈怀朗摔在地上,咳出一口黑血。
黑青色的血管隐隐浮现在苍白如纸般的肌肤上,一条条纹路从心口像外扩散,看着格外吓人。
只是沈怀朗双目失明根本,看不到自身如今的样子。
白安辞脑袋疼的不行,耳旁嗡鸣不断。
牛车奔跑在田野土路之上,带起一片灰尘。
“驾!”王屠夫心里也很着急,一边架着牛车快点往柳家村方向走,一边高声喊道:“安辞丫头,你忍忍啊!咱们马上就到了。”
“娘。”三个孩子被燕阳抱在怀里,只能眼神不安的喊着白安辞。
秋菊护着白安辞,夏荷则抱着春竹,以防止被颠簸的磕到哪里。
燕阳忍不住的开口,对着外面的王屠夫喊道,“大叔,小姐脸色很难看,不然停下了歇一会吧?”
王屠夫这边听到话,手里缰绳下意识的拉紧,准备让牛车慢慢停下。
“不行!”白安辞下意识的吼道。
声音尖锐刺耳,把车上的人都惊住了。
大宝他们身体瑟缩了下,白安辞现在的样子,就跟当初犯病时一模一样。
并没有理会其他人异样的目光,白安辞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尽快赶回去。
“王叔,不能停…我要回家…要回家…”声音带了哽咽,白安辞难受到想哭。
王屠夫狠了狠心,高高扬起鞭子甩了个响。
眼看着越来越慢的牛车,忽然又加快了速度。
王屠夫不知道白安辞此刻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能看出来这丫头是真的很痛苦。
去到青阳镇花了六七个小时,回来却仅仅只用了五个小时就出现在柳家村村口。
此刻是晌午时分,正是每家吃午饭的时候。
他们只听见门外牛蹄刨地声,还有男人急促的喝声。
不明所以的村民都放下了碗筷,纷纷跑出院子来看。
“咳咳咳…谁啊这是?”
“在村里跑这么快,不怕死啊!咳咳咳…”
“杀千刀的老娘刚洗的衣服啊!”
众人被飞扬的灰尘呛得直咳嗽,一个个都怨声载道。
直到一名用手扇着灰尘,眼睛比较尖的人认出来牛车,不由得疑惑。
“咦,那不是王屠夫家的牛车嘛?怎么火急火燎的,发生什么事了?”
“看方向是去沈家,走走走过去瞅瞅怎么了。”
有人提议,剩下的自然附和,顿时村子里一大半的人都挤去了沈家。
动静之大连村长都惊动了,派了自己的大儿子去沈家查看是出了什么问题。
牛车停在沈家门外,白安辞不等停稳就跳下了车,落地的时候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还好王屠夫动作快伸手拉了一把。
来不及道谢,白安辞猛地扑到紧闭的院门上。
‘咣啷咣啷’使劲摇晃着大门。
白安辞眯着眼睛,忽然发现门上的锁,她瞳孔微缩。
沈氏竟然锁上了门?她去哪了?
“王…王叔”白安辞压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回过头看着王屠夫,“麻烦您…去寻一下我娘去哪了…家里怀朗病着,她不可能会不在家…”
是了,沈怀朗重伤昏迷在家,沈氏怎么可能将他一个人长时间放在家不管?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导致她不得不离开家一段时间。
“我知道了,那你们?”王屠夫看了看摇摇欲坠的白安辞,以及被吓到的三个孩子。
燕阳接过话,“大叔别担心,我们会照顾好她们。”
王屠夫点点头,语气安慰,“怀朗不会有事,你别太担心,我这就去找沈妹子让她回来开门。”
周围此刻已经聚集了些村民,他们都很奇怪白安辞他们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着急。
“柳二!你一直在那边带人干活,有没有看到沈妹子去哪了?”王屠夫忽然看到人群里的男人,连忙高声问道。
柳二突然被点名,也没含糊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啊,我们刚才回去吃饭路过这里,门就已经锁上了。”
“你们有谁看到了,吱个声!”柳二左右喊道。
一群村民叽叽喳喳的互相询问时,忽然有个小孩奶声奶气的看着身旁的年轻妇人说,“娘,我看到嘞。”
“别瞎说。”年轻妇人连忙拍了下他的头。
“娘,我真看到啦!”孩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