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不要乱说,她怎会下此狠手?”
“我看未必,”褚庆不以为然,“京城那些公主小姐个个如狼似虎一般,为了寻仇杀人是再寻常不过了。”
“没错,肯定是她!为了王诘,她几次三番上门闹事,还曾当面撂下狠话说要杀人。”楼月高声道。
李云翰听罢沉思了片刻,对着褚庆拱了下手,道:“公子抱歉,故人遇难,恕我不能相陪了。”
“无妨,”褚庆说着命随从拿出了一些银两,交给了楼月,“银子不多,先用着救急吧。”
楼月欠身答谢:“多谢公子。”
这时,倪管家急匆匆赶到了,将褚庆拉到了一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褚庆听罢转过了身子,向李云翰道了声别,带着手下离开了。不过,却暗中留下了阿蒯。
当日,李云翰和达复等人在城外找了块坟地,帮楼月安葬好了楼泉。
阿蒯躲在不远处的树丛里,暗中盯梢。
楼月一边烧纸,一边泣道:“爹,你死的太惨了,女儿一定为你报仇!”
李云翰上前劝她别太伤心了。
楼月起身,咬牙道:“哼,老妖婆,我一定要杀了你!”
李云翰反驳道,就目下这情形,还很难断定平钰公主就是凶手。
“人都死了,你还替她说话,”达复脸带怒色,“还有王诘,害人不浅哪!”
“哼,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饶不了他!”楼月说着打开了身边的袋子,取出了七八件旧衣,一件一件的丢进了火堆,“爹,带上这些衣服,到了阴间就不冷了。”
楼月说毕将那只空袋子抛向了火里,就在落下的一瞬间被李云翰一把抓了过去。
李云翰仔细查看了一番那只袋子。发现袋子左下角涂着一大一小两只黑色三角图案,袋缝里沾留着一些盐粒。
李云翰将盐粒放进了嘴里,尝了下,道:“嗯,是盐巴。月儿,这袋子可是药铺的?”
楼月摇了摇头,说是在店门前捡的。
“这袋子像是装过盐巴,”李云翰面色凝重,“对了,楼伯走时可有什么交待?”
楼月沉思了片刻,突然记起了什么,道:“对了,他说‘官印’……”
“官印,”李云翰紧皱双眉,“莫不是那两枚刻着‘金州县印’、‘萧关之印’的石印?”
楼月说是的。
“那印呢?”
“事发之前,我爹丢进了荷池;可是昨夜取水灭火时,却又不见了。”
李云翰低头思索了一会,说此案并不简单,凶手怕是另有其人!
“你,别为公主开脱了,不是她还会有谁!”楼月道。
李云翰说先别急,等他见过了王诘、查明了真相后再说。
“哼,我正想找他算帐呢!”楼月说着从怀里抽出了一把短刀,晃了晃。
李云翰见状赶忙拦住了,劝她切不可乱来!
告别了楼月,李云翰和达复回到了芷园。
两人歇息了一阵,又说起了楼泉遇害之事,皆认为太过蹊跷。随后和武七出了门,带着那只袋子沿街走访。三人一路寻访了多家米铺、盐铺,终于有一位老店主认出了那只米袋,一口咬定那是河东帮的盐袋。
李云翰问,何以见得?
老店主指了下袋角,说那两只三角图案呢,就是他们帮会的标志。
“标志……”李云翰一脸困惑。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有人说是玄鸟图案,也有人说是火焰,”店主迟疑了下,“对了,你打听这干嘛?”
李云翰笑道:“我呢,想找他们贩卖点盐巴。”
店主冷笑了声,道:“别找了;只怕你找上门去,他们也不认。”
“这是为何?”
店主说,河东帮做的都是些大买卖,从来不直接和小商小贩打交道。
“那,货物都卖给谁了?”
“车有车路,船有船道;他们想卖给谁,就不是我这小店主该操心的了。”店主轻轻摇了下头。
因不放心赈粮交易一事,褚庆又去码头找元冲,叮嘱他务必小心行事,确保交易安全。
元冲听了认为他是杞人忧天,却又不好当面发作,于是心生一计,召集帮会成员到议事厅开会,给褚庆做做样子。
很快,各分堂堂主及大小头目便到齐了,一个个面带肃杀之气持械分立于厅内两厢。
厅外,站着十余个待受处罚的帮众和一些新入会的成员。杜少凌因是新会员,也被叫去了。他不明就里混杂在人群之中,一抬头蓦然瞥见了褚庆,登时吓得缩回了头,将斗笠往下压了又压,生怕被他发现了。
这时,端坐于大厅正中的元冲开始训话了;他先阐明了帮规,随后下令押上了王小六,朱二、刘大眼等三个私逃者。
元冲对着那三人厉声喝道:“本帮主一向待你们不薄,为何要私自出逃?”
王小六战战兢兢答道:“回帮主,小六错了。家里遭了水淹,老娘都快饿死了,回去给她送点口粮。”
朱二道:“帮主,小的因偷了一小袋盐,还没带走就给发现了。”
“帮主开恩,”刘大眼深弯着腰,道,“三个月没发工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