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山庄,强占了当地百姓数百亩良田。如今那些人无家可归、四处寻访,都闹到王府了。
“嗯,”李婳故作镇静,轻声道,“原来是此事。”
“还有呢……”
“哦?”
“据说去年令尊奉旨查抄逆臣韦直宅邸,见其女容貌出众,私带回府纳为小妾。可有此事?”平钰问。
李婳见父亲老底被揭,当下傻了眼。
“这私纳逆臣之女为妾,按大唐律法又该如何处置?”平钰顿了下,“轻则下狱,重则杖罚!这两件事,据说御史台已收到了举报,正准备弹劾他呢。”
李婳听后惊恐万分,道:“小姑,这可如何是好?”
“想救令尊,难哪。”
李婳思忖了下,急忙向平钰求救;说只要能救父王一命,她说什么也答应!
“惠王行事太过,目下也只有向皇兄求情了。”平钰思忖了片刻,黯然道。
李婳跪倒在地,泣道:“小姑,父王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想活了。”
“这个忙呢,我当然想帮了。”平钰扶李婳起来,缓缓道。
“真的,那太好了。”李婳听了转忧为喜。
“那王公子陪我练琴一事,你可不要食言哪。”平钰嘿嘿一笑,“以后呢,他就是我的了。”
李婳听了顿觉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上……
惊蜇过后,天气骤然变得炎热起来。
陈业硕年过五旬,体胖怕热;为纳凉避暑,他仿照皇宫的“月凉殿”,偷偷在自家后院里建造了一座凉屋,名曰“清凉阁”。
为使凉屋避暑效果更好,他让匠人们重新换装了一副大的扇叶,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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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一下水车。
陈业硕手捻胡须,望着呼呼飞转的扇叶送来一阵阵凉风,不由得得意的笑了。
这时米管家前来汇报,说是他去过右相府了,林弗没在家。
陈业硕听了很是纳闷,自语道:“这么热的天,他会去哪儿呢?”
其实此刻,林弗急欲见炫帝,正在赶往皇宫的路上。
数日来,炫帝因没有欣赏到琼花而闷闷不乐。
懿妃看出来了,提议他外出散心。两人出了寝宫,沿着太液池畔漫步。
堤岸两侧垂柳依依、花草芬芳,成群的鸟儿飞来飞去、婉转啼鸣,阵阵暖风吹来令人十分惬意。
“一夜春色香满园。”炫帝观赏了许久,一时兴致盎然,“好久没陪爱妃游园了,今日朕要好好欣赏一下这春景。”
懿妃扭了下腰,微喘着气,轻摇着绸扇道:“妾妃累了,还是歇一会儿吧。”
“这才走了几步,爱妃就累了?”
懿妃微闭着双目,道:“昨夜妾妃一宿没睡好,忽见这光景摇曳难免有些神志恍惚。”
“爱妃,怕是有什么心事吧?”
“嗯,”懿妃眉头一蹙,“陛下,上次妾妃说的事您还记着吧?”
炫帝愣了下,问何事?
“陛下,左相人选可有着落了?”
“原来是此事。”炫帝听了呵呵一笑,“爱妃莫急,朕还没定呢。”
“陛下一再敷衍臣妃,莫不是怕林弗反对?”
炫帝皱眉道:“此话何意?”
“陛下,林弗独揽朝政多年,朝臣们都看他的脸色行事,陛下岂能不有所顾虑呢。”
“爱妃怎能这样说呢,”炫帝登时变得严肃起来,“爱妃放心,有朕在,由不得他乱来!”
“臣妃明白。”懿妃嫣然一笑,轻轻抚摸着他的身子,“陛下当然有办法了。”
两人正嬉笑交谈着,一个小黄门来报,说是林弗求见。
炫帝哼了声,道:“来得好;传他觐见。”
不一会儿,林弗到了凉亭下,拜见过炫帝。
炫帝问他,此来何事?
林弗说,因左相一事久拖未决,朝臣们颇有微辞,不知圣上作何打算?
“爱卿费心了,”炫帝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没错,此事久拖下去确也不是个办法;林卿,你说呢?”
“陛下,当初左相人选以褚漠寒、杨嗣郎两人呼声最高,然臣以为,若要陛下不得罪此二人,还需另择他人。”
“何人?”
“工部尚书汪拱。”
炫帝听后有些不乐,沉下了脸,道:“褚漠寒才打发走了,可杨嗣郎还在哪。”
“陛下,莫非担心杨嗣郎有怨意吧?”
“真是的,”炫帝板着脸,“难道杨嗣郎就不可为相?”
林弗干咳了下,道:“陛下,臣以为杨嗣郎与汪拱相比,各有优劣。杨嗣郎入朝不过数载,已领剑南节度使一衔,官居从三品,且身兼大小十余职,已是格外重用。此人虽善理财,可资历较浅,尚需历练。而汪拱,已入朝十余载,六部之中他大多任过职,谙熟各部事务。其二,此人忠于陛下、顾全大局,他任户部色役使时,竭力征收租庸调,从而使大唐国库为之充盈。”
懿妃站在凉亭后的花荫深处,听了林弗所言,不禁十分恼火。
“这岂是他汪拱一人之功。”炫帝颇不耐烦,瞪眼道,“当年租庸调一事搞得天下怨声载道,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