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骆流已身至人前,他一把拽住男人的黑色大衣领口。
两人身高相近,所以更显剑拔弩张。
顾惊宴平静地和骆流对视,无一丝慌张,只淡淡地掀唇:“谁告诉你,可以随意对前雇主动粗的?”
“是吗?”骆流的拳头死顶着男人喉骨。
星晚目睹这一幕。
脑中不由想起上次,余行洲为她出气不成,却反被顾惊宴送进警察局的事件。
顾惊宴这男人不好惹。
她急急上前,停在骆流身边,“放开他,骆流。”
骆流今日很反常,他鲜少会忤逆命令,这还是第一次。
他就那么紧紧拽着顾惊宴的衣领不放。
“顾大医生,你还要做到什么程度才够?”骆流在问,这人对霍家做尽丧尽天良的事情,到头来还要赶尽杀绝。
顾惊宴眼眸冷淡,微微抬首,视线如睥
睨般落下来。
“你能奈我何?”
短短几字,无疑成功激怒骆流。
在星晚的注视下,骆流直接一手揪着男人衣领,用力一推,听见一声沉闷响声,顾惊宴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下。
“呵——”
顾惊宴不喊痛,只冷冷一笑。
动静不小,引来周围许多人围观。
星晚再站不住,上前用双手去握住骆流手臂,感受到强有力的男性力量,蓄势待发般在压抑着。
以她角度,能清楚看见骆流下颌伤疤。
她说:“放开,骆流。”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是顾惊宴的地盘,已经有人情绪激动地开始讨伐“施暴者”骆流。
但无人敢上前,可能被骆流的气场所迫。
“骆流。”顾惊宴沉沉喊声全名,“你是以什么身份替霍东霓出头的,情人?还是保镖?”
星晚:“?”
说着说着,霍东霓这名字又出现了。
给她一种错觉,像是全世界都认识霍东霓,独她不认识似的。
“咚——”
又是一声闷响。
骆流再次将男人重重扯起来,又撞在墙上,被气笑了:“顾惊宴,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一个魔鬼。不,魔鬼都做不出你的行径。你的罪行简直是罄竹难书!”
此时,医院的保全们冲进大厅。
浩浩荡荡的。
顾教授什么人物?
在医学界,人人听顾惊宴三字,都要礼让尊敬三分,怎能在青天白日下由人动粗折辱呢?
他是无数人的救世神,
却是一人的无边地狱。
普通保安们的那些三脚猫功夫,配上警棍和电击棒都不是骆流对手。
骆流无意伤人,灵活地躲开临门一脚,外加几人的劲道十足的拳头,在那些挥舞的肢体里,全身而退。
“走吧,盛小姐。”骆流说。
等两人往外去时,那群保安还想要追上来,却被顾惊宴一个手势示意,“不必再追。”
“就这么算了,顾教授?”有人问。
顾惊宴好看修长的五指抚上自己脖颈,根根分明覆在润白色肌肤的性感喉结上。
如果不是有刚刚被掐过的红痕,画面看上去会更加赏心悦目。
“嗯,不疼。”他说。
众人只好作罢,四散离去。
骆流步
调很快。
星晚小跑着跟上去。
骆流替她拉开副驾驶的门,面上已经恢复到波澜不惊的平静。
星晚停在他面前,没急着上车,问:“你也认识霍东霓?”
骆流沉默。
她亦站着不动。
骆流别开视线,表情很冷漠,只是说:“上车吧,盛小姐。”
星晚低头看一眼腕上精致女表:九点十分。
她已经迟到了。
不能再耽误,没有和骆流僵持,她弯腰倾身上车。
路上行途,星晚没有追问,她虽然和骆流接触不深,但也能看出来,这人不好相处,客套疏离,难与人亲近,自然也不会轻易吐露心声。
从他下颌角那道疤也不难看出。
骆流是个有故事的人。
到影视城的时候,是日头正盛的十点多,阳光普照着宁城冬季,带来温暖。
下车沐浴在阳光里时,星晚想到一句话:每个冬天的句号都是春暖花开。
她怔在原地,想到沈知南。
等他回来时,春天就不远了。
选角场地在眼前大楼的8层会议室。
星晚从阳光里走进阴影,步进大楼里才感到冷意,她的外套.....外套在医院时给那位叔叔盖上,落在长椅上忘记拿了。
星晚是最晚到的一位。
她推开会议室,很大一间足以容纳上百人,里面洋洋洒洒都是人:制片人、剧组工作人员、面试各种角色的演员们、还有为首的周城。
齐刷刷地,目光接踵而至。
看她......
看她这个姗姗来迟的副导。
握住门把的手倏地收紧,星晚克制住紧张情绪,礼貌弯腰致歉:“抱歉,对不起,我路上有点事。”
“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