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南笑着说:“你找我,怎么能叫打扰?”
“......”
她心里暗戚一声,又说:“想喝茶。”
“嗯?”他像是不懂。
“想喝茶。”她又重复一遍。
沈知南靠在交易室外的走廊里,扶额低笑:“要我打电话给江渔,给你泡?”
“......”
她再度无语,剧情走向难道不应该是他不耐烦地说她有病,数落她一通,然后挂掉电话?
盛星晚斟酌一会儿,又问:“太麻烦你......了吧?”
沈知南单脚支着,后脑抵在墙上,整个人站得懒散又痞气,有女员工从旁经过,红着脸扫他两眼,又飞快移开视线,眼里早飞出桃花。
他说:“不麻烦。”
顿了下,说:“那我给江渔打电话。”
“好阿。”她漫不经心的。
沈知南唇角微勾,说:“我等会叫江渔给你泡壶武夷山的大红袍,是九龙窠岩壁上最后六颗茶树上采的,茶很香。”
她不爱喝茶。
不懂讲究人的品味。
可这男人嗓音温润如泉,在听筒里传来,星晚听着听着就觉得耳热,胡诌两句想挂断,“好,你给江渔打吧。”
忙忙掐断电话,用手按住狂跳的心口,她微微长吁一口气,干嘛呢盛星晚,有点骨气......
二十分钟后,江渔果然来敲门。
“盛姑娘,下楼喝茶吧!”
桃源居有固定茶室,沈知南不在书房或者卧室时,那一定就是在茶室里待着,他是个爱茶人。
茶室里挂着沈知南高价收来的古董字画,裱在墙上,中间以山水屏风相隔,熏着淡檀,配上久郁不散的茶香,霎是好闻。
她进去时,江渔已经温过茶杯,洗过茶叶,正在往紫砂杯里倒茶。
茶香袅袅,白雾四起。
这茶很香。
也贵。
盛星晚落座,她不懂茶,但喝茶的姿势优美,手指纤细握杯,落落大方品着,只觉唇齿间都是一股清冽馥郁。
江渔见她品过,问:“如何?”
“是很好。”她笑笑。
毕竟是沈知南最爱的茶,再难喝,能难喝到哪里去?
“
还有多少,这茶?”她问。
“两小整罐,就那么几株的茶叶,全都送到桃源居了来。这茶精贵得很呢!”江渔有些得意。
盛星晚若有所思,慢饮一口茶后,笑眯眯地说:“那全拿来煮茶叶蛋吧?”
江渔:“?”
江渔怔在茶桌旁,“茶茶茶叶蛋?”
盛星晚自行提壶倒茶,茶水叮叮,她点头:“煮了吧,沈知南回来就说我让煮的,他一定会喜欢。”
江渔:“......”
当夜,沈知南归家。
盛星晚端着盘子迎上去,盘中是两颗剥得圆润光滑的茶叶蛋,热气腾腾,散着茶香,颜色也很正。
她邀功似的凑上去:“沈知南,来,尝尝。”
沈知南正抬手扯松领结,露出性感喉结。
“嗯?”
他睨一眼那蛋,“待会儿吃饭了。”
盛星晚双手托着茶叶蛋,黑白分明的眸眨了又眨,对男人眯眸笑着:“尝尝呀,好吃的。”
沈知南磨不过她,摘了领带脱下外套递给江渔,他还没注意到江渔为难的神色。
江渔心里暗暗叫苦:先生一定会生气!
接过衣服的江渔忙忙走到一旁,把大衣和黑西装外套往置衣架上挂,眼神不停地瞟过去,观察着动静。
两人一前一后到沙发上坐下。
盛星晚把盘子放在茶几上,拿筷子插起一颗茶叶蛋,殷切地用手托着递到男人薄唇边,“阿——”
“......”
沈知南黑眸扫她一眼,这妮子今天抽风?
不过他还是很配合她那声“阿”的,很捧场地张嘴吃掉那颗蛋,包在嘴里慢慢咀嚼。
有茶叶汁沾在他的唇角,他倾身抽出一张纸擦去,没吃出个味儿,就听小女人在旁边叽叽喳喳地问:“好吃吗?”“说话呀......”“到底好不好吃!”
正在擦嘴的沈知南无奈,点头用眼神回应她,当他嘴里有食物的时候,他是不会开口说一个字的,这是习惯。
盛星晚环手坐在那儿,脸庞上得意骄傲,欣慰地点点头:“当然好吃拉,可是用你的大红袍煮出来的茶叶蛋——”
“!”
那茶叶蛋都还没被咽下去,就把沈知南卡住,在喉里上不去也下不来,他强忍平静对江渔招招手。
江渔懂,火急火燎地送来一杯水。
“先生,
来,水。”她就知道会这样,哪能不被吓到!
沈知南接过江渔递来的水,仰头饮尽,喉结上下滚动,任哪个怀春少女看见都是要脸红的,偏她看得那样直白又不避讳,眼底尽是得逞的皎洁。
只消一眼,沈知南就知道这是她的恶作剧。
沈知南像拎小猫儿似的,将她后衣领提起,把整个人都提溜到自己怀里来,一把抱住。
非礼勿视......江渔背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