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大池股东会一开,决议一通过,先给公众透出点消息,等梁砚成回来就是赶鸭子上架。你若是坚持不愿意,那在公众眼里就是两家不和,并购失败。
影响迄今为止所有的合作不说,连自家股价都会受到重创。
梁霄之所以堂而皇之坐镇,更是吃准梁砚成回来必须点头,会在利益面前做出更明智的选择。
池颜简单向翁永昌透了个底,问:“不知道您对两家并购有什么看法,但我是不愿意的。”
翁永昌几乎没作犹豫:“大池就是大池。”
两人统一战线,但翁永昌即便拉拢以前的老股东,能争取到的决策权不超过15%,很难对大局产生影响。
池颜默了一会儿,妥协:“我去找阿砚。”
她挂断后迅速给梁砚成拨了电话,连续几通都没能接通。
此事已经火烧眉毛,池颜在长廊里来回踱了两圈,给他留言:【爷爷要去大池开股东会,看到速回】
她发完信息靠墙长长吐了口气。
这一晚辗转反侧,一宿无眠。
池颜数次拿出手机看有没有新消息,都没有收获。界面安静停留在她说速回的那条消息上。
到天明时分,她得出了最新结论——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周一早上九点半的股东会。
池颜好好化了个妆遮去一夜疲惫。她本就长相明艳,唇红齿白,特意挑了件老派又讲究的黑风衣披在肩上,气场犹如冬日凛风。
如果说找梁砚成说理那天像背着刀去寻仇,那今天简直像背着双刀去灭门的。
这次去大池,她是做好了实在不行撕破脸也要阻止股东会的打算。
或许是临时股东会的原因,公司众人一早就进入了工作状态,行色匆匆。
池颜没多逗留,直接坐专梯抵达楼上会议室。
从还未完全闭阖的百叶窗往里看,长条形会议桌前已经满座,黑压压一片。
此时秘书正在轮序分发手头的文件,于是肉眼可见众人的表情像海浪推线般接二连三显露出惊愕。
台上麦克风里,池文征的声音时不时穿透玻璃回荡在走廊。
像与之配合似的,每句话间隙,梁老爷子端坐一旁不厌其烦地微微颔首以示同意。
池颜深深吸了口气,拢平衣襟:池颜,你可以的。
3——
2——
还没倒数至数字1,电梯方向忽然响起一阵急促却沉稳的脚步声。
池颜下意识往后看。
两秒过后,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拧着眉又看了一会儿。
这一看看得她思绪紊乱,直到男人路过身侧,她闻到他衣襟上熟悉的味道。
那股淡得几乎捕捉不到的檀香仿佛化为有形的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她对上他眉间倦意,有一瞬语塞。
当下不是叙述前情的时机,擦肩而过的瞬间,池颜又觉得好像什么都不用说。
她眨了眨眼,忽然就踏实了。
几秒后,她听到啪一声,有什么被甩在了桌案上。
随后里面经历了长达半分钟的静默。
梁老爷子刚从嗓子眼冒出了个“你”,就被男人冷淡的嗓音全数打断。
“我看,谁敢。”
第17章
底下股东、包括离梁老爷子最近的池文征,谁都不知道甩在梁老爷子面前的那份文件上写的是什么。
梁老爷子坐镇,梁砚成又突然出现,怎么突然负责人双双到齐了?
众股东还没摸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当下只是看气氛不对,大气也不敢喘,只能看向自己家池总。
此时池文征脸色同样不好,在梁砚成出现的那瞬间,他就知道这事基本黄了。但依然猜不到那份文件里到底有什么内容,能把梁老爷子气得脸色瞬间青白。
几乎整个会议室都在等梁老爷子宣布后续。
但他怎么可能会说得出口。
不孝孙竟然敢签这样的协议,把自己的股份拱手让人。他是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