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我在天牢一切都好,就是担心你和孩子们担心我!好了,我们现在没事了。”萧钰吻了吻谢玉萝的额头,问起了他:“怎么知道今日我会出来?”
“是三公子托人告诉我的!”谢玉萝道:“他说你今日一定能出宫。”
萧钰摩挲着谢玉萝的手臂。
事实上,他并没有说出自己心里头的害怕。
被关押进天牢的时候,萧钰心里头是很害怕的,可是等到看押他的那些人并没有对他怎样,反倒是精心地伺候他,除了不让他有自由之外,还给他拿了几本书看,甚至还给他准备了笔墨纸砚,若不是看到外头的太阳,萧钰真的要以为这跟在外头并没有什么区别了。
到那个时候,萧钰才慢慢地分析景宣帝押他进天牢的意图。
他去澧县的事情,三公子曾经说过,他是告诉过景宣帝的,所以,景宣帝知道他那二十日究竟做什么去了。可是当御史弹劾他的时候,他并没有问萧钰任何一个字,也不让他解释,就将他押入了天牢,这说明,今上一样是想要治他一个不尊孝德的罪的!
而坐牢,就是治他罪的方法!
果然,坐了几天牢之后,景宣帝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他不尊孝德的罪已经罚过了。剩下的全部都是赏了,赏的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当时在殿上,听到景宣帝要连升自己六品官,他当时都给吓坏了,若不是有人立马站出来反驳的话,他当时自己都要开口说不妥了。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听着马车进了大街,四周传来小摊小贩吆喝做生意的声音,车帘子也遮不住外头烈日的热,而且似乎是随着天气的炎热,外头的那些声音听起来越发的焦躁了。
可萧钰一点都不焦躁,他能够从天牢里头出来,再次见到阿萝,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没人比他更惜命,他还有娇妻,还有三个爱子,再也没有比他更想要活到九十九的了。
马车穿过条条大街,街上的人太多了,马车走得很慢,不过好在最后终于回了家,马车一行驶到小巷子里头,守在外头的听荷快到听松朝她兴奋地招手,听荷一下子就明白了,激动地的朝往里头喊:“老爷回来了,老爷平安回来了。”
花娘赶忙起了身,大声嚷道:“快快快,快把火盆拿出去。”
洪南立马听话地将火盆给拿到了家门口,萧钰一下马车,就看到大门口摆着一个火盆,花娘带着人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他。
郭淮也在其中,一脸的络腮胡子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没了那满脸的胡子,倒也看得英气了不少,他咧嘴朝萧钰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五六日没回家,大家都出门来迎接他,他这个懂。
只是,这大门口放个火盆做什么?
想当年他娶阿萝的时候,是跨过火盆的,可是现在?
谢玉萝见他茫然地盯着那个火盆看,笑着推了推他道:“这是京城的习俗,说是在外头受了什么事,什么委屈,回家之前一定要先跨个火盆,将身上的霉运给洗刷掉,干干净净地回家,以后霉运再也不会缠身了。”
萧钰偏头看了看谢玉萝,笑的眼眉弯弯:“是你准备的?”
谢玉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以后你一定会好好的。”
既然是爱妻准备的,别说是跨一个了,跨一百个都愿意,他可不想霉运缠身,他还想要活动九十九呢!
萧钰朝火盆走去,花娘笑着说道:“跨火盆,霉运走开,好运自来。”
等他跨过了火盆,洪南手里头的一盆水唰地一下子倒进了火盆里,刚才还燃烧的正旺的火一下子就扑灭了,花娘跟着说道:“霉运火烧水散去,从今后大吉又大利!”
萧钰跨过了火盆,刚想要回头找谢玉萝,手已经被人给抓住了,软软的,小小的,那么的熟悉。萧钰都不用偏头看,就知道握着他的人是谁。
谢玉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温声说道:“阿钰,别回头,我们一起朝前走。”
萧钰反手握住了她的,带着她大踏步地跨上台阶,进了家门,门在他们的身后关上,那些霉运全部都留在屋外,从今往后,只有大吉大利。
虽然才五六日没回家,可不只是萧钰,还有家里头的所有人,都跟有好几年没见到他似得,特别是三个孩子。之前萧钰出门二十天,三个孩子也就是眼巴巴地等着爹爹回来,也不哭也不闹,伤心难过地时候就说想爹爹了。
可这回,才五六日的功夫,三个孩子就已经哭得不行了,经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要爹爹,父子连心,他们虽然小,什么都不懂,但是似乎能感应到萧钰受了什么罪一样。
谢玉萝后来问了他们,这才问出了缘由。
那二十日之前,萧钰跟三个孩子说清楚了自己要离开很久很久,要二十天才能回来,三个孩子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翘首以盼地等啊等。果然,在第二十天的时候,把爹爹给等回了家。
可这回,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六日,三个孩子知道爹是出去上差去了,就等啊等,等到了太阳落山爹爹还没有回来,三个孩子第二日起来,还没看到爹爹,这下子就慌神了,便一个个都哭了。
平常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