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难眠。
宋长青这边,情况不是很好。
他蜷缩在马车里,宋福抱着他,感觉像是抱着一只煮熟了的虾米。
外头是郭兴在赶着马车,在马车进入京城之后,他便问了一句,回宋宅吗?
宋福刚嗯了一声,可疼痛的几乎到奔溃边缘的宋长青却摇头,咬牙切齿地让回仙居楼。
只当公子不想老夫人担忧,宋福便听从他的要求,送到了仙居楼,郭兴要去请熟悉的孙开运和范林,宋长青也不让。
他抓着宋福,忍着剧痛对宋福说道:“你先让郭兴回去,我没事。”
宋福见宋长青脸色惨白,不忍,“公子,我在这里照顾你,让郭兴请了大夫,再走吧。”
“让他走,你去请。”宋长青疼地豆大的汗珠滴落,可依然执拗地想让宋福听从自己的意见:“快去。”
宋福没法,只能同意,先让郭兴离开,这就去附近请了个大夫来。
原本以为只是皮外伤,再不济,养个十天半个月,也能好的,只是那大夫把了又把,最后竟然还把宋福给支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那大夫这才开了门,眉头紧皱,似有什么大事。
“大夫
,我家公子怎么样?”宋福进门感受到了屋子里沉闷的氛围,心咯噔跳了一下。
那大夫看看宋福,又看看宋长青,似乎是在征求宋长青的意见。
“你直说吧,他不是外人。”宋长青默默地说道。
大夫斟酌了又斟酌,这才开了口:“你家公子他,被人下了不少的催情散,又没有及时得到解药,时间太长了,老夫也无能为力。”
宋福听不懂啊,“什么催情药?我家公子到底怎么了?”
宋长青这时说道:“阿福,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子嗣了。”
沉默,沉默,接着就是宋福的哭声:“怎么可能?大夫,你再看看,你再好好看看,我家公子怎么可能,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
“哎,金枪不倒散不是浪得虚名,而且下药的人把药下得太重了,若是当时能解了药,不忍,也不会这么严重。”那大夫上了年纪,俨然是一副可惜的表情。
“那有人能治好我家公子吗?”
大夫摇摇头:“便是华佗在世,也没有办法。”
可惜咯。
他也是听说过宋长青的,能在京城开那么多家店铺的青年才俊,
没几个人不知道。
这位宋老板还年轻,未娶妻,更未有过孩子,就伤了子孙根,哎,这一辈子,毁了哟。
“宋老板,虽然我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可您此举,真是让老夫钦佩。常人难以忍受之痛,您偏偏忍下来了。哎,只是可惜了,若是……”
“便是能解,我也不会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宋长青忍着痛,嘴角牵扯出一抹无奈的笑。
那大夫又给宋长青开了几副药,这才在宋福的千叮咛万嘱咐中离去了。
而宋福衔着眼泪回来,也知晓了宋长青的用意,“公子,您早就知道了?”
“嗯。”身体上传来的疼痛让宋长青的声音都变得沙哑。
宋福哭:“可您当时干嘛要忍着?那得多难受,多疼啊!”
可若是她哭,她难受,宋长青宁愿舍了自己的命。
“可我怎么忍心看她哭呢?”宋长青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无神地望着床帐,默默地开了口。
这一句话,让一直都懵懂无知的宋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怔愣过后陡然清醒,宋福不可思议地望着宋长青:“公子,您喜欢萧夫人?”
自己的心思被身旁人发觉,若是寻
常,宋长青肯定会执意否认,可是现在,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沉默,在蔓延,时间,也在慢慢地流逝。
宋长青的沉默并没有让宋福停住思考的脚步。
前程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再翻出来,再去细细的品味,似乎一切他以前想不通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全部想明白了。
“我之前一直不懂,为何您要背井离乡,咱们在幽兰已经做的够好了,可您说是为了将仙居楼发扬光大,能赚更多的钱,可明明,您是不爱钱的,原来,您是为了她,才来的京城。可她已经嫁人了,公子,您认识她的第一天,她就已经说了她已经嫁人了啊!”
宋福不解,执拗地想要一个正确答案,“是我乱猜的,对不对?您真的只是为了将仙居楼发扬光大才来的京城,对不对?肯定是我乱猜的。”
“我只想离她近一些。”一个幽幽地声音打断了宋福的自言自语,一切,都变得明朗,而棘手。
“公子,您是何苦?”宋福又哭了,“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哇?”
宋长青年岁已然不小,这么多年,一直有人给他介绍女子,可他一个都没同意,宋福以为是
公子一门心思扑在家业上,现在才知晓,沈玉萝除了已婚这个硬伤,又有哪个女子能比得上她分毫。
可再优秀,她也是已婚啊!
宋福还想要再劝,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宋长青也不愿在提,他闭上眼睛,“下去吧,此事我不想第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