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萝手里的簪子是银的,坚硬而锐利,面对四五个乞丐,她并未退缩,而是摸着还没有隆起的肚子,将银簪最尖锐的部分顶住了自己的喉管。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沈玉萝打算拖延时间。
一个乞丐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脱去了上衣,边走边搓着手,色眯眯地笑:“我管你是谁啊,现在你就是我的美人啊!不要怕,哥哥带你快活快活啊!”
“大哥,你先上,我第二个啊!”
“那我第三个!”
“大哥,我给你加油助威!”旁边三个男乞丐在一旁起哄大笑,正中间的那个男人则开始解裤腰带。
宋长青被人死死地踩在地上,嘴里塞着破旧的衣服,他只能绝望而无助地看着沈玉萝。
沈玉萝手里的簪子又往脖颈处刺了些,而那个男人已经脱得只剩下了一条亵裤,朝她扑了过来,“美人,一块快活吧。”沈玉萝往旁边一闪,躲过了那个人的攻击。狭小的地方并没有供她躲闪的余地,其余三个人张开了手,阻挡着她的逃避:“大哥,我们帮你抓着啊!”
“快活,快活!”
快活两个字刚吐出来,紧锁的大门被踢得粉碎,屋内的人齐刷刷地朝门口看去,就见门口站着几个人,他们手里举着火把,将屋内照成了白昼。
“阿萝!”是萧钰的声音。
“阿钰。”沈玉萝回应他,她
再也支撑不住,哭出了声:“阿钰,阿钰。”
从到这个屋子里起,她的弦就一直紧绷着,从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可在看到萧钰的这一刻,她完全松懈了下来,遵从自己的本心,哭出了声。
而萧钰也大踏步而来,抱着了瑟瑟发抖的沈玉萝,摩挲着她的后背,将她紧紧地揽在怀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阿萝,是我来迟了。”
郭淮郭兴听荷等人将屋子里的那群乞丐三下五除二地清理了干净,宋长青被宋福扶了起来,“公子……”
宋长青全身瘫软,只能靠着宋福的力气站起来,他从被那群乞丐押在地上时,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沈玉萝。
他看到了她眼睛里的害怕和惊惧,也同样看到了,在萧钰出现的那一刻时,她眼里的光。
那是宋长青从未见过的光芒四射,亮得他招教不住。
沈玉萝再次醒来时,睁眼就看到了自己身在庄子里的屋子里,萧钰睡在一旁,就连睡着了也一直拉着她的手,察觉身旁的人动了动,萧钰也立马起身问道,“口渴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她确实要喝些水,压压惊。
沈玉萝点点头,萧钰立马去倒了一些水来,喂沈玉萝喝下,“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宋福去京城报信,可守城门的人不开。”萧钰皱眉,“后来是因为我在五成兵马司有个朋友,
他正好巡逻在城门口,听说宋福有要事找我,便托人去喊了我。我料想此事不简单,便立马来庄子找你。”
“娘她知道吗?”
“长公主那边我派人去通知了,不过只说你在庄子里,并没有说发生的事,怕她老人家担忧。”
沈玉萝趴在萧钰的胸口,听着萧钰强有力的心跳声,她就柔弱地想哭,“阿钰,你是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怕,我好怕,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的脖颈上有一处擦伤,那是她威胁那群乞丐用簪子刺伤得的,萧钰摩挲她的头发,眼神温柔又怜惜。
“不怕不怕,现在没事了,现在没事了。”萧钰出声安慰着,“阿萝,我在身边呢,不怕啊!”
沈玉萝在萧钰的安慰下,渐渐进入了梦想,萧钰见她睡着了,轻轻地下了床,替她掖好了被褥,转身时,眼底的温柔消失不见,一股瘆人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听荷一直站在门口,她低着头,捏着拳头,手指甲深深地陷入了皮肉里,鲜血淋淋,可她丝毫感觉不到痛,有的只是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这时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听荷绷紧了身子,站的笔直。
萧钰走了出来,扫了一眼听荷,没有说话。
听荷自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爷,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夫人。”
萧钰他并没有看听荷,而是面
向茫茫的夜色,声音冷地像是冰,“再有下次,我不会饶你。”
听荷一样,郭兴也是一样。
萧钰自认不是一个狠人,但是沈玉萝是他的命,谁要他的命,他要谁的命!
听荷低头,“奴婢知道,奴婢知道。”
萧钰抬步走进茫茫夜色中。
他们买下的这个庄子很大,房屋也不少,在池塘那边还有几间屋子,专门放农具和水车的,萧钰在夜色中,也走得飞快。
离池塘越来越近,屋子里传来的鞭打声和哀嚎声也越来越清晰。
萧钰走进去时,郭淮上前来,“都招了。”
“是谁?”
“听那管家说,买庄子的人主家姓袁,上个月刚买下来。”
袁!
萧钰攥紧了拳头,郭淮都能感觉到周身气温骤降,他没有看萧钰,也知道他此刻脸黑的吓人。
“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这群乞丐……”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