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日日早出晚归,温静安好几日都没见过萧钰,这夜等到了后半夜,终于等到了他。
“阿钰,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温静安想要去搀扶萧钰,却被萧钰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温静安望着自己抓着的虚无,心里闪过一丝不快,面上却不显:“阿钰,最近总是见不着你,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嗯,衙门的事特别多。”萧钰淡淡地说道:“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说完,萧钰看都不看温静安一眼,径直回了自己屋子。
温静安恨得指甲掐进了肉里。
“小姐,您手出血了,您快松手。”木知瞧见温静安的动作,连忙担忧地掰开她的手。温静安留着修得尖尖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冒出鲜红的血珠。
二人回了自己的屋子,木知替温静安收拾伤口,心疼不已:“小姐,您这伤口刚刚结痂,又被您撕烂了,您可要小心一些。到时候要是留下什么疤痕,可就不好看了。”
温静安木然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管木知说什么,任由她摆弄自己的伤口。等到木知将伤口处理好,温静安突然站了起来。
“他肯定还在惦记那个死女人。他肯定还惦
记着她。”温静安歇斯底里,犹如一头刚出笼的野兽,“谢玉萝,你该死,你该死!”
隔壁就是萧钰,木知吓得连忙捂住了温静安的嘴:“小姐,小姐,您别说了,姑爷就在隔壁……”
温静安冷静下来了,狰狞的脸慢慢变得平静,竟然还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怕什么,人马上就是我的了。我做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得到他吗?谢玉萝那贱人命可真大,几次三番地都弄不死她,罢了,本来想着让这贱女人多活两天,看来这人不能留了。
温静安阴毒地说道,“盯着谢玉萝的那帮人还有没有下落?”
“有的,随时听候小姐的差遣。”
“马上就过年了,别留着过年了。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就赏给他们了。”温静安笑眯眯地说道。最温柔的嗓音,说着最残忍的话。
“奴婢这就去通知那帮人。”木知也跟着笑:“小姐,等谢玉萝死了,姑爷的心,就该回来了。”
“一个肮脏的死人,怎么跟活人比?”温静安轻蔑不已:“我留着她,不过是想让萧钰厌恶,可谁曾想,他又厌恶,又放心不下。既然这样,我总要得一头,既然死了,那就别让人惦记了。
”
主仆二人商量着,而在隔壁屋子的萧钰,却望着外头灰蒙蒙的夜色。
要下雪了。
冬日的京城,灰蒙蒙的天,呼呼的北风,刮的脸生疼。谢玉萝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满脸污泥地行走在北风之中。
她身量高挑却极瘦,仿佛一竿随风摆动的竹,随时有可能会被北风吹倒。
确实,一阵北风刮来,她被吹倒了,可她顾不得那么多,又重新爬起来,继续佝偻着身子往前走。
北风冷冽,犹如冰刀刮面。
谢玉萝在寒风中艰难的前行,她身上破旧的棉袄都遮挡不了这冷冽的北风。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日没有收拾自己了,走动时身上总有一股恶臭扑入鼻尖,若是往常,谢玉萝是绝对不允许自己有半点肮脏的,可是现在,她连命都要保不住,又谈何干净和肮脏呢?
谢玉萝把自己打扮成邋遢乞丐的模样,目的是为了摆脱一直跟着她的三个男人。
她想要进城找萧钰,可那三个男人一直拦着她,折磨她,甚至想要她的命。
谢玉萝兜兜转转,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离京城是越来越近,还是越来越远,她都不知道,唯独身后那几个阴魂
不散的人,像是附骨之蛆一样,死死地跟着她。
就像现在,他们也跟在后头,看她狼狈的样子,打趣她。
“瞧瞧那女的,哈哈,现在变成啥样了,说是个乞丐都有人信。”
“啧啧,那女的以前多漂亮啊,看的人就想犯罪,现在这副样子,呵呵,也不知道等会咱们下不下得起手啊。”旁边一个男的唏嘘道,“要不咱拉她去洗干净再上?省得倒胃口啊。”
“你下不起手?我下得起手啊,那我就先来。”另外一个男人不屑地说道,“也就那身衣服脏,脱了衣服,下头不还是滑滑溜溜的。”
“也不知道这女的得罪谁了,让咱跟了这么久,现在又要咱轮了她,啧啧,真可怜。”
“可怜啥,咱不可怜?这么大的风雪,咱们风餐露宿的跟了这么久了,多久没碰女人了,总要犒劳犒劳咱们吧。”
“不说了不说了,咱快去吧。”
三个男人闲聊完,快步朝谢玉萝走去。
积雪已经很深了,谢玉萝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风雪里,手脚已经冻的冰凉,此刻犹如的惊弓之鸟。
她听到身后有人在嬉笑,惊恐地回头,就看到一直跟着她的那三个男人猥琐地笑
着冲她走来。
害怕、惊惧。
谢玉萝怕得在雪地里奔跑,可她已经长时间没有吃饱过饭,哪里来的力气,天气严寒,地上厚厚的积雪,让她跑也跑不赢三个大男人走过来的速度。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