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啊……她本该是顶顶高贵的人,现却因小人算计,落到这般绝境啊……老天爷,您睁睁眼……”
“你嚎叫什么,还嫌不够乱?”钟黎青自是知道夫人话中意,他也恨得牙痒痒,但现在形势容不得他妄动,那是皇帝的亲娘。
“老爷,”钟夫人放开女儿,跪着爬到丈夫跟前,一把揪住他的官服下摆:“是妾身太糊涂,昨天姜氏那贱人讨好我,让我忘了形,没拘着宛儿。怪我啊……都怪我……呜呜……好狠毒,他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一日枯萎的钟宛儿已经哭不出泪了,紧抱着自己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颤着唇张开嘴久久才发出音:“爹,镇国公府……求亲了?”
钟夫人闻言哭得更是伤心欲绝:“今日……今日有人看见唐五的随从从……嗝承恩侯府后门出来……呜呜接着唐五就去了欢情……”
外头谁不知道自唐五两年前触怒公主,国公府就削减了他的用度。这是他唯一的嫡女啊,钟黎青气恨得一脚踹开没看好女儿的愚妇。
钟夫人也不晓得痛,瘫在地上还在哭着。
昨日姜氏贱人帮着施压宁诚伯府,她还以为宛儿是入了她的眼,毕竟那是皇帝嫡嫡亲的舅母。如今回过头来看,才知人家是要断宛儿的命,以绝后患。
欺君之罪啊,甚者罪及全族。
想到钟氏族里的姐妹,还有她那个才满月的小侄女,钟宛儿真欲一根绳子挂房梁,一死了之。可……可她死了,镇国公府会如何对待钟氏族?
“父亲……我嫁。”
钟黎青老泪落下,眼神阴鸷咬牙切齿道:“我的女儿当不了皇后,承恩侯府的那位也别想。”
而此刻承恩侯府里也闹翻了天,被承恩侯打得站都站不起来的姜氏侧躺在冰寒的地上,头抵着榻,默默流着泪。她是万万没想到昨日的顺势之举,竟害得皇帝怪罪懿贵太妃。
皇帝钟意的怎么会是钟家姑娘,岚儿的梦还能当真吗?
云悦楼二楼,朱薇岚已经晓得外面的传言,神情恍惚,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会有错的……难道靖昌大帝另有真爱,娶李安好真的是逼不得已?”
青葙观着姑娘的神情,不敢有所隐瞒地继续回禀:“侯爷把夫人给打了,虽然没打脸,但侯爷自幼习武,估计下手不会轻。听正院的小琴姐姐说,夫人连两个嬷嬷都不让近身,一个人待在屋里,到现在还没出来。”
“不可能,”朱薇岚压根没在意青葙在说什么,紧蹙着一双柳叶眉,努力回忆着《靖昌大帝》那部剧的内容。
虽然与历史有出入,但大体走势没错。可全剧根本就没有提及任何姓钟的女子,史书中也无。
难道被李安好或是她那个做了皇帝的儿子给抹去了?
经了白日里那一出,李安好回了汀雪苑,便让旬嬷嬷派人去打听消息。皇上不会无缘无故令范公公和姜院判上门,果然一打听就打听出事了。
“祖母接了舅母的信,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江嬷嬷便慌慌张张地派人去请父亲,后父亲和二叔就夜半三更满京城地找大夫。”
旬嬷嬷是真被惊到了,这会还没回神。一个下人,昨日大夫人写信,她是等在书房外,并不知信中内情:“伯爷竟有胆子跟皇帝老爷哭诉?”
娘啊,这么些年,她真是看错伯爷了。
什么胆子啊?李安好无奈笑着摇了摇头,明明就是她舅母使的坏。
她父亲一心钻营,奈何却不得门路,多年来始终在原地踏着步,想升官都想痴了。有机会,可不豁出脸面去争?
舅母应还给父亲吃了定心丸,不然父亲可没胆在朝上嚎哭。
宁诚伯府虽然势薄,但比之钟家、承恩侯府以及勇毅侯府,胜在跟过圣祖爷,大小也是开国勋贵。那三家就算是气恨到了极点,欺压归欺压,但绝不敢妄动宁诚伯府。
天家要脸面,圣祖爷的排位还供奉在永生殿,宁诚伯府一无不臣之心二没仗势欺人祸害无辜,试问谁敢动?
况且此次“替代”之事,伯府本就占着理。
“钟家姑娘可惜了,”旬嬷嬷叹气,皇上和唐五能一样吗?
“未必,”李安好不欲多解释,只笑道:“看着吧,这一阵子还有的吵呢。”
那日在勇毅侯府,她瞧得真真的,承恩侯夫人之所以几次与钟家女眷搭话,全是因想看她。帮着钟夫人和勇毅侯夫人施压,亦只不过是欲趁势除去她这个碍事的人。
所以说来说去,承恩侯府因此次事件要遭受的罪,完全是咎由自取。而这还不是最糟心的,明程主街惊马之事十之八.九与承恩侯府脱不了干系。
承恩侯府怕是早已惹了皇帝猜忌了,所以皇帝才会借着承恩侯夫人行事不检点,强行给懿贵太妃定了罪。
有了皇帝给的脸面,宁诚伯那是意气风发,上朝就抓着钟家和两侯府不放。起先还有些怕,后吵起来那是六亲不认,勇毅侯这个老岳丈早被他揪出脑子扔了。
皇帝态度微妙,干看着却不发一言,也不喝止胡闹的宁诚伯。没挨过三天,承恩侯府和勇毅侯府怂了,两侯爷带着厚礼,领着夫人上门探望宁诚伯府老夫人。
唯独钟家端着,无论宁诚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