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
话到最后,二人离得已经很近了,阿诺德能闻到谢晏身上的熏香,能感觉的到她说话之时的气流划过他已经要着火的耳尖,莹润如玉的耳垂上的珍珠耳环折射了一抹柔和的光线,正好落到阿诺德的眼中,他下意识地侧过头。
在反应过来谢晏说了什么之后,阿诺德这回红的就不是耳尖了,而是整个脸连着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阿诺德即便在不了解大启的历史,他也绝对会知道安烈王谢荑和静国公薛恒之间的风月传闻,更别说他本身就因为他母亲的缘故,对大启的文化很感兴趣。
阿诺德心中狠狠地咒骂了几句,此刻正被裴宽派出的人修理的薛祈,平日里看着那么正经的一个人,没想到居然会说这种话。
“当,当然不是,”阿诺德靠着身后的柱子,努力地想要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但显然徒劳无功,他垂眼那种的那枝桃花,语气沉闷,“我当然不会告诉他说那种话。”
谢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耳朵和脖颈已经红成了一片,比她最好的胭脂还要纯正的红色,覆在那张秾丽华研的脸上,堪称惊心动魄般的艳色,本就雌雄莫辨的少年,此刻因为窘迫或者其他原因,浅棕色的眼眸中终于是符合他年纪的害羞无措了。
谢晏心中一叹,不得不说,若只论容貌,阿诺德实在是按照她的心意长得。
“可惜了。”
可惜,这位日后是草原长生王,大启北方的定海神针,不然,她还真想学学自己的先祖谢荑。
但这句话落在阿诺德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了,阿诺德看着谢晏脸上的绝对真诚的惋惜和欣赏。
原本已经逐渐褪去的红晕再次覆盖了整张脸和脖颈,阿诺德心如擂鼓,他在心中自问,谢晏这是在可惜什么?可惜这句话不是他说的吗?她想听他说这句话吗?为什么想听?
一时之间,阿诺德思绪繁飞,但归根结底,都和眼前人有关。
谢晏看着仍然怔怔不语,满面通红的阿诺德,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只比阿诺德大两岁的谢晏这样想着。
谢晏的语气堪称温和:“放心,我知道不是你,小弟弟。”
“我不小了,”阿诺德本能地回到,“我已经十三岁了,在草原都可以娶亲了。”
这倒是真的,在草原上,家里多个人就是多一个劳动力,也就更容易活下去。
故而,草原人普遍早婚,十二三岁就成亲的人不在少数。
“哦,是吗?”
谢晏睨了一眼比她矮了大概半个头的阿诺德。
显然,阿诺德也发现了这一点。
谢晏的身材高挑而丰腴,不同一盘大启贵女那样追求纤细柔弱之美,反而更像是草原女子,健康自然,但却也多了草原女人身上没有的飘逸潇洒。
即便阿诺德在同龄人中也是高挑的存在,但最起码此刻,他真的比谢晏要矮上半头。
正当阿诺德要说话的时候,突然裴琇身边的侍女来传话,说太子妃已经上完香,准备走了。
谢晏点了点头,随后又让那个侍女下去了。
“看来我们今日之间的对话,就到此结束吧,”谢晏余光扫到阿诺德拇指上的那枚铁扳指,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过几日的春猎应该也有你的一份,素闻草原儿郎皆能骑善射,我到时候等着看小王子的风采,最好让端王府的那伙人好好出个丑。”
说完之后,谢晏就转身离开了。
阿诺德看着谢晏逐渐消失的背影,他靠着身后的柱子,抬起手,捂住脸,嗅着掌间不甚明显的桃花香味。
心中思绪万千,阿诺德却只想到,他好像有段时间没有练骑射了,该不会退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