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咳,压下喉间的笑意,段轻言故作无事一般道:“今日之事多谢丞相大人,如若不然,哀家不知要到何时才能知晓真相了。”
“先前的约定照旧,只是哀家觉得还不够,丞相大人可还有什么想要的,哀家尽量满足。”
“不必。”
慕容璟的基因里大概刻入了“不必”两个字,要不然也不至于成天只会这两个字。
段轻言想着,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慕容璟皱眉,显然对方这是在笑他,可他有什么好笑的?
“那哀家先给丞相记着,日后想到了再来讨要也是一样的。”
段轻言心情好,脸上也有了笑,不似方才那般沉闷。
只是待慕容璟带着嬷嬷一走,段轻言脸色顿时沉下来,看得水沁被吓一跳。
“小姐,你这是?”
“刚才哀家和嬷嬷的话你都听见了?”
“当然,奴婢一直在旁边站着呢。”水沁答的迷糊,下一刻意识到了什么,“小姐,你是在生气吧?”
也是该气的,段宏海的做为实在低劣,她一个下人听着都受不了,况且那是小姐的生母。
小姐的愤怒与伤心比她只多不少,她问这个问题属实是犯蠢。
“生气?谈不上,你出去吧,哀家一个人待会儿。”
段轻言心里盘算着怎么让段宏海把原主母亲的嫁妆吐出来。
这还只是第一步,当初他们所做的,她会一笔一笔帮忙讨回来。
就当是……给原主的报酬。
这头,出了宫的慕容璟心中违和感更重,招手叫了个人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太后跟这个嬷嬷说话时他一直听着,乍一听是没什么问题,可稍微一想又对不上。
非要说是什么地方吧,大概就是她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听,可经历那些的是她母亲,仅这一点就让人不得不怀疑。
慢慢临近丞相府,慕容璟放松了些,靠在马车里的软枕上。
从离宫去请神医到现在,他没有一天放松过,再这样下去铁人都要受不住了。
“慕容大人,慕容大人请稍候。”
外面有人追着马车,嘴上还叫着慕容璟。
慕容璟只当听不见,在车夫要停下时开口制止。
“不管他。”
后面的人锲而不舍地追着,向来乖巧垂在身后的发丝也有些乱了。
浅蓝色道袍张扬得很,一路追到丞相府门口,纵身一跃就要往慕容璟背上跳。
“阿璟,我叫你你怎么还跑?”
跟来的可不正是萧长宁,慕容璟往一侧闪去,他脚下一踉跄,竟轻巧地也换了方向。
没闲心陪萧长宁玩这种幼稚的游戏,慕容璟作势要抢他手里的扇子。
“诶诶诶,别。”萧长宁一改攻势,耗子见了猫似的转身就跑。
身边清静下来,慕容璟头也不回往前走,马车却没跟进来,掉头往城门口去。
答应了事情还是得做到的,帮忙照看一个人而已,他当然说到做到。
不料萧长宁又跟了上来,在他身后叽叽喳喳说着。
“阿璟,你去不去宫里阿,昨日我去见了太后,她说今日也可以去,还给了我腰牌,你去的话我们正好顺——”
前面慕容璟忽然停下,萧长宁下意识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好的,没问题。
那就是阿璟的问题,萧长宁确信地点了点头。
“你昨天进宫了?”
“对啊,去找太后娘娘,怎么了?”
萧长宁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承认的很是坦然。
“今天也去?”
这时候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但萧长宁的感官似乎失灵了,什么也没发现,傻愣愣地“嗯”了一声。
“是啊,你也去吗?”
“不对,你去不了,皇上和太后都要养伤,你且有的忙呢,那我先走了。”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来找慕容璟是不对的,萧长宁叹了一口气,还有些遗憾。
直到此时,萧长宁都没察觉楚危险,念叨着今天进宫该带些什么。
身后传来声音,是慕容璟叫住了他,“等等。”
“怎么了?”萧长宁一回头,慕容璟与他近在咫尺。
猛地退后一步,萧长宁没好气地说:“干什么干什么,你这么大个人还搞偷袭?”
“今天的折子太多了,无关紧要的你来看。”
“凭什么啊?”
萧长宁气得直跳脚,早知道不来了,这人怎么还学会胡搅蛮缠了。
慕容璟压榨完人,心情顺畅不少。
虽说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不想让萧长宁进宫,可至少今天要批的折子变少了。
尽管骂骂咧咧,萧长宁还是没拒绝,最近慕容璟是太辛苦了,能帮上一些也好。
书房桌上,奏折分了两堆,一时间竟然看不出哪边更多一些。
萧长宁一看颜色,自己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了,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慕容璟则不紧不慢,目光还要不时往萧长宁这边飘一下,让人毛骨悚然。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