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予白一把握住她的手,把梁卉迟往怀中一带,属于女孩特有的香气传入鼻尖。
他心口一窒,几乎是着了迷。
“迟迟。”
带着魅惑的嗓音,响起,“想宰我还不容易,不用你动手,我就已经送上门了。”
梁卉迟一顿,“你好油腻”差点脱口而出,条件反射就要推他。
顾行知则握住了她另一只手,她一愣神的功夫。
就被顾行知往自己身边一拉,另一只手用力推开路予白,将路予白推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路予白,我看你是找死!”
顾行知很少动怒,但不妨碍他生起气来很可怖,他挡在了梁卉迟面前,和路予白面对面对峙着。
少年身体里流淌的都是热血,只需一个牵引,就足够燃爆。
他说:“你撩别人,我管不着,但是梁卉迟不行。”
路予白怎么也没有想到,顾行知居然当众让他下不来台,神色一僵,蓦地冲上来推了顾行知一把,沉声道,“你凭什么管我撩谁,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撩谁,我喜欢谁,招惹谁,碍着你什么事了?”
“你是她梁卉迟什么人?”
像是宣泄,要把所有不忿倒出来。
路予白眼睛里全是火气,“你是她家属吗?还是什么亲戚,不过就是小时候一起玩过几年的玩伴,时间都隔了这么久了,孩童时候的情谊,你拿来做什么道德绑架。”
他的声音带着隐忍的薄怒,一字一句砸在顾行知心上,每一字都如刀在他心头上剜下一片皮肉,每说一字,剜一下。
一字字。
一句句。
他的心脏,血肉模糊。
顾行知胸口一梗,有说不出的郁结和不舒服,他眼底里浮起阴郁的冷光,嘲道,“那你又凭什么,凭你和卉卉在一起玩闹过几次,还是凭你和姜芮尔的友谊?”
“比起我,你又好到哪里去?”
仿佛有风拂过,梁卉迟看着眼前的少年如同小时候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永远挡在她的前面,为她抵挡一切。
少年的校服外套微微敞着,身形挺拔,肩宽窄腰,双腿修长,夕阳的光将少年的影子拉的很长。
好半晌。
只一眼,便万年。
梁卉迟冲到了顾行知前面,将他护在了身后,以保护姿态,保护着珍宝一样,冲着面前的人大吼。
“路予白,你要是一直这样,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她鼻音很重,声音在风中飘荡。
“我不管你撩闲,还是没事找事,我都明明白白告诉你,无论是谁,都抵不过顾行知三个字,只这三个字,在我这里,就是永远都手持绿牌的。”
路予白和顾行知同时愣住,看向梁卉迟。
顾行知的心里涌上一股热潮,足够将他吞没,女孩儿的话让他想起这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他的心就像是凹出一个窝,只为了一个人,越陷越深,越来越柔软。
“卉卉。”
他想说,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
路予白看着梁卉迟拿他当作敌人,眼眶微红的样子,喉结动了动。
似乎想说些什么。
最后,又好像什么也没的说。
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