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出去的脚步生生顿住。
顾源伸手拽住了他。
那声音。
宛如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攀在顾行知肩上。
低低地说:“那真是很不好意思了。”
“我亲自给梁植打的电话,和他说,他女儿不够清白配不上我儿子。”
“我说,除非医院出具迟迟还是清白的证明,不然我顾家容不下一个脏了的儿媳。”
“行知啊。”
“我们要不要打赌一下,看十年前的事情,能不能让梁家重新接受你?”
顾源的声音近在迟尺。
又分明好像隔的很远。
顾行知用力的眨了眨眼睛。
好像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转头看向顾源。
眼神呆滞。
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
“你说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
下一秒。
顾行知眼神暴戾,像是猛兽的哀嚎。
一把揪住了顾源的衣领。
拳头扬起。
拇指死死的掐住了关节。
半晌。
重重的砸在一旁罗马柱上,一字一句道:“你要怎么样,哪怕你这辈子都不回来,我也无所谓。”
“我们还能够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的好好扮演父慈子孝过一生。”
“但是!”
顾行知胸口剧烈起伏着。
每一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要是敢碰梁卉迟。”
“你敢碰梁卉迟。”
“哪怕你是我父亲。”
“我也不会放过你。”
“绝不会!”
顾源稀奇的看着小狼崽子发狠的样子,露出一个古怪的笑,“你看你,爸爸是为你好啊,是在考验你们的爱情。”
“你居然怪我?”
顾源挑眉,“我会伤心的,真的。”
...
顾源后面还说了什么。
顾行知已经听不见了。
他满脑子都是派出所一别。
梁卉迟溢出眼眶的眼泪。
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小奶猫,眼巴巴看着自己,发出难以控制的呜咽。
她最后还怀着期待和自己说。
“你一定要来接我。”
“一定要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