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对家眷的管教一向严格,这几日你肯定受益良多。”江东楼说。
楚伋冷哼一声,径直走到书房里摆的一张罗汉床前,浑身酸痛地趴下:“要做什么快一点,我困死了。”
江东楼这次倒是不心急,他还想听听楚伋受罚的感想。
“我教训你你总不听,这次由夫人来教训,你总该有眼色了吧。”
看江东楼幸灾乐祸的样子楚伋心里一阵厌恶,他从床榻上挣起来,打算回去,江尽忠不知突然从哪冒出来,一把按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按回床上。
江东楼失望地摇头,“一言不合就想走,看来还得让夫人多罚你一阵子。”
江尽忠也没有特别用力,但楚伋被按的肩膀痛极了,倒在床榻上龇牙咧嘴半天缓不过来。
江尽忠看他这样心里起疑,想起以前发生过的事,开口跟江东楼说:“老爷,不太对劲儿。”
江东楼疑惑:“什么不太对劲儿?”
江尽忠上前不顾楚伋的反抗扯开他的领子,露出锁骨和肩膀,被扒了衣服的楚伋恶狠狠地瞪回江尽忠。
江尽忠假装看不到,把楚伋像煎鱼一样翻了个面,背脊对着江东楼。
远看并无异样,江东楼端着烛台凑近才发现,楚伋原本光滑白皙的肩上有许多暗色红点,皮下发青,江东楼伸手去摁,楚伋立马疼得颤抖。
江东楼指着楚伋瞪江尽忠,“这是怎么回事?”
江尽忠也才明白过来,回答道:“是夫人的针刑……”
“针刑?她在我府上搞这个?!”江东楼难以置信:“用这种手段罚他,就因为他上了我的床?她不是说自己不是什么妒妇吗?”
针刑只会在皮肤上落下小孔,几日就能愈合,不易发现,所以才成了夫人惩罚这些男宠惯用的方式。
江尽忠悻悻地看了暴怒的江老爷一眼,其实之前那个男宠李蓉也是受了夫人这种刑罚,才跟夫人撕破脸皮闹起来,那时江老爷不在府上,最后才闹得那么凶。江老爷回来后怕得罪夫人,没有深究起因,还罚了李蓉在落花苑禁足。原来到现在江老爷才刚知道夫人会用针刑。
第二日,江东楼在府上一向躲着夏清言的院子走的,这次不知吹的什么风,江东楼直接大步流星来找她。
心藻这几天担心楚伋,借口聊天来到夫人的房间,前脚刚到,江老爷后脚就进来了,江尽忠也跟在后面。
夏清言十分惊讶:“老爷,您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江东楼心中不痛快,但也不敢直接对着夏清言发作,他压了压火气坐在夫人旁边:“夫人,最近身体还好吗?”
“多谢夫君记挂。”夏清言幽幽地说,然后转向心藻吩咐道:“给老爷看茶。”
心藻赶忙应了一声,然后给老爷倒茶,江东楼冰冷地看了心藻一眼,心藻怯生生退到一边。
“老爷快尝尝,这是父亲特地让我给你带来的云建茶团,是云建来的蔡大人送的。”夏清言说。
江东楼点点头,端起茶杯品了品:“这云建茶不愧是皇家贡茶,果然是茶香清冽、幽韵如云……蔡大人?可是礼部的蔡滨。”
“大概是吧,我也记不得这些。”夏清言一说到朝堂的事就没兴趣了。
江东楼一边低头喝茶一边说:“现在正好有个空缺适合他,岳丈大人的意思是?”
“我怎么知道,我可不管这些,当然是老爷看着办。”夏清言回道。
江东楼微笑着点点头。
“老爷面色看着不太好,这是出了什么事吗?”夏清言看江东楼不再说话,于是便关怀起来。
“我看夫人面色才不好,是不是家里有哪些不长眼的奴婢又惹夫人烦心?”江东楼回答。
夏清言缓缓摇头,翠姨在旁边说:“老爷您也知道,夫人一向身体都不太好的。”
“那我找大夫来给夫人开些补药,补补身子?”江东楼殷切地说。
“让老爷费心了,我这都是心病,哪有药医呢?”夏清言扶着额头回答。
心藻在旁边听着,满心希望江东楼是来替楚伋说话的,但是这两夫妻你来我往互相寒暄恭维半天也说不到楚伋身上,听得她十分急躁。
过了半晌,楚伋前来领罚来到门外,一看屋里这么多人十分热闹,他反而愣在门口。
“哼,来了?”江东楼对着楚伋说,然后又转向夫人,“夫人,这小子出身卑劣,不守规矩,多得夫人耐心管教了。”
“老爷哪里的话,老爷看上的人,当然蕙质兰心,聪明得很,只可惜,不是女人,生不了孩子,不然一定让老爷给他个名分。”夏清言说着平平淡淡,江东楼听着不尴不尬,看楚伋还站在门口,招呼他进来。
楚伋看屋里这么多人就知道没好事,他走进来直接跪下:“给老爷夫人请安。”
“由夫人来□□,果然是守礼多了,之后这内府的安稳,还要多仰赖夫人。”江东楼继续恭维夏清言。
“您主外,我主内,我就是专门管这些琐碎的。”
江东楼悠然端起茶杯喝茶,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走,打算在这里多坐一阵子,看看夫人都是怎么教训楚伋的。
夏清言让楚伋起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