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康宛妙还鬼鬼祟祟地凑到岳清嘉身边,耳语道:“这样,回头我借你几本,都是最最经典的珍藏本,给你开开眼界,绝对让你欲罢不能。”
岳清嘉面无表情地点头:“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她心头毫无波澜。
自己阅片无数,不止看过avi、jpg、gif…甚至还听过广播剧,需要区区艳情本来开眼界?
康宛妙大方地拍拍胸脯:“不用谢,这都不算事儿。”
说完,她自绣囊里掏出只纹饰华美的锦盒来,递给岳清嘉:“喏。”
“这什么?”
岳清嘉一脸疑惑地接过。
打开锦盒,里面躺着枚红得像牛血一样的珊瑚扣。
那珊瑚扣光泽莹润、纹理天然,散发着金钱的香味。
岳清嘉差点高兴得发傻,给激动坏了:“这就是那天的彩头?打哪儿来的?”
“承静郡主给的,说是给咱俩压惊的。”
康宛妙边说,边拿着自己的那枚上下抛动,就像把玩普通石子一样,看得岳清嘉的心一抽一抽的,生怕她失手把这几百两给砸了。
俩人正说着话,彭慈月来了。
她被乐冬扶着,莲步轻移间,舒卷的晨风带着她的裙带轻扬,罗裙也斜斜地贴在两条细腿上,颇有些弱不胜衣的感觉。
康宛妙喝了口茶,小声咕哝:“你表姐怎么瘦成这样?走路都走不稳当,你们是不给她饭吃么?”
这话像在岳清嘉耳边放了串炮仗似的,让她的耳管里轰轰然起来,一颗心却仿佛滚到了冰窖里。
这娇娇弱弱的模样,这颤颤巍巍的走步样,赫然就是自己梦里那个新娘子!
彭慈月进到房内,才看见康宛妙也在。
二女相互见过礼后,彭慈月的表情有些局促。
岳清嘉猛吸口气,暂时把那梦抛到脑后去,招呼彭慈月坐下:“表姐来了,是找我有事么?”
彭慈月微赧道:“方才收到了兄长的来信,说他近来温书比之前顺利许多,学识上也小有进益。我想着,该是上回求得了佛祖庇佑,便打算明日去会清寺还愿,特意来问问嘉姐儿你,要不要一道去?”
岳清嘉蠢蠢欲动。
去,怎么不去?
拜佛当真有用,她这许多糟心事儿,不也得去求求佛祖保佑化解?
而且明天她刚好可以去当趟当铺,把那珊瑚扣给当了,手头也宽松些。
应该是康宛妙在,彭慈月总也不大自在的样子,听岳清嘉应了邀之后,就告辞走了。
岳清嘉把那珊瑚扣给邀月,让她小心放好。
康宛妙突然八卦起来,她对着彭慈月的身影抬了下下巴:“对了,你这表姐是怎么打算的?真跟我表兄彻底掰了?”
岳清嘉含糊其词:“这事,我也不知道…”
康宛妙老成地叹起气来:“害,挺可惜的,我往前还总以为她会是我表嫂来着,其实她跟我表兄蛮般配的,也是一对壁人了。”
岳清嘉听了她这话,又见她一脸惋惜,突然间福至心灵:“你也觉得他们可惜?”
康宛妙耿直地点头:“是挺可惜啊,我能看得出来,我表兄是真的很喜欢她,那周如清实在太聒噪了,说实话,除了身份,周如清那包糠真的哪哪儿都配不上我表兄,可惜了我表兄那么个光风霁月的郎君,到头来娶了那么位正妻。”
见她说着说着,还有那么几分义愤填膺的意思。
想起这位少女的仗义人设,岳清嘉心里涌起一丝希望来。
狗吵架了她都要管,有情人被活活拆散这事儿,岂可忍?
岳清嘉试探道:“你觉不觉得,这事儿…挺让人气愤的?”
康宛妙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儿?”
岳清嘉提醒道:“唔…就是我表姐和你表兄,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这事儿。”
康宛妙恍然大悟,旋即一脸搓火的表情:“这还用说?当然让人气愤了,话本子里头,要敢有这样写的,我绝对要把那话本子给撕个稀碎!再有一个,要让我知道是谁写的,看我不打爆他的狗头!”
“……”
同款暴躁读者。
你这样的,很有可能会被抓去穿书知道吗?
岳清嘉假咳一声:“那啥,那你想不想做点什么?”
康宛妙面露不解:“做点什么?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咱们要不要…撮合他们一把?”
岳清嘉伛着腰,低声道:“我跟你说,自打二皇子娶亲后,我表姐天天以泪洗面,饭都吃不下几口,觉也睡不好,病都病了好几场…唉,你也看到她瘦成什么样了,我是真心疼。”
康宛妙眼睛转了转:“你这么一说,我给想起来了,其实我表兄状态也不怎么样,整天都郁郁寡欢的,我早上来的时候还听我娘亲说他病了,好像挺严重的。”
二女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给梁致安上了相思成疾的病因。
康宛妙来了劲头,眼睛里蹿过亮亮的光:“怎么撮合?你有法子?”
她事先声明:“先说好啊,我可不敢揍我姨母,她可正儿八经是个皇后,我怕我家伙还没亮出来,就被金吾卫给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