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甜微微一惊,羞赧地想推开他,沈青行却握住她的手,张口含着指尖轻轻一咬,待到身下的人儿身子微微一缩,才满意一笑,抬眼沉声问道:
“何事?”
门外传来苏峻沉稳温和的声音。
“启禀将军,信王来信,说是已有四殿下的消息了。”
沈青行眉峰微动,旋即面色凝重起来,对门外道:“去前厅等我。”
那头没有犹豫,应了声是,便走了。
等人走后,沈青行低下头,半是留恋半是惋惜地看着怀里的盛思甜,低声道:“看来咱们的洞房花烛夜还得往后延一延。”
盛思甜红着脸不敢看他,也不出声回答。
沈青行轻轻地将她抱起来,一点一点地将刚刚被他弄乱的衣服替她重新穿好,末了,看了看她微敞的衣领,迟迟不肯移开视线,又凑近一步,嗓音沙哑道:“你刚刚的样子……特别好看。”
盛思甜原本就通红通红的脸上更烫了,正欲开口,却见他忽然揭开她还没穿好的衣服,低头在她锁骨处舔咬了一口,力道微重,留下一小块红色印记。
盛思甜猝不及防地身子一颤,紧抿的口中发出一声娇哼,旋即微带哭腔地推了推他。
“沈青行……”
沈青行欲求不满地吻了吻她的唇,终于才肯放过她。
一刻钟后,沈青行到了前堂,接过苏峻带回来的信笺,展开看了片刻,面色凝重。
“将军,信王殿下怎么说?”苏峻问道。
沈青行眼眸微眯,道:“岚城鬼市。”
苏峻听闻,诧异道:“岚城?那不就是您之前去解毒的地方?这路途遥远,岚城离龙城极近,不如先以书信联系一下裴将军?”
沈青行摇了摇头。
“不可,此事关系重大,陛下让我亲自查探,又怎么能因为路途遥远而转手他人。”
苏峻听罢,颔首道:“只是这位四殿下消失了十五年之久,这样凭空冒出来,其中会不会有诈?”
沈青行扫了眼纸上信王的玺印,“信王殿下远在西蜀,手中又无兵权,倒不至于用这样的假消息来诓骗于我,倒是这位未曾谋面的四殿下……”
他神色微顿,收了信笺,道:“有没有诈都得走一趟,备马。”
苏峻不敢耽误,得令出门率兵备马。
事出突然,张遥林以最快的速度替沈青行备好了行李,也准备随行,还未出府门就被沈青行拦下。
“你不必去,留在府上照顾好公主,还有记得领罚。”
千躲万躲,躲不过扫茅房。
张遥林不情不愿地把行李交给了其他人打理。
此时,盛思甜提着裙子急匆匆地从书房追出来,一路小跑,沈青行一眼就注意到她,上前几步截获后,拉住她的手,又旁若无人地举到唇边亲了亲。
盛思甜也顾不上羞了,微喘着气道:“我都听苏大人说了,怎么走得这么突然啊?”
沈青行:“这是陛下托付给我的重任,不得拖延。以前南境战乱的时候,行兵打仗,也常常这样突然。你好好待在家里,出门的时候记得多带几个下人跟着,我很快就回来。”
他说的话盛思甜并非不懂,战争无演习,意外往往就是发生在那一瞬之间。此次寻找遗失四皇子的下落,结局可能是兄弟相见和睦团圆,也可能是一场动乱。
她按下心中的不安,仰脸望着他道:“那你一路小心。”
说罢,又微微凑近一点,小声嘱咐:“快点回来。”
简单四个字,沈青行却像是听到了世间无二的妙言,嘴角愉悦地微微上扬。
“嗯。”
————
五月末尾,夏季的暴雨来临,雨歇之后,日日放晴,南方的气温也日益增长。
这天傍晚,盛思甜收到了一封穆寒的邀请函,对方约她去知味楼一叙,说是有新创的木雕请她鉴赏。
次日酉时,盛思甜换了身简单的男装,同张遥林一道出门赴约。
照旧是知味楼三楼,那间穆寒常待的厢房。
“穆公子。”
盛思甜打开房门,初闻一丝清透的香气,随后便见穆寒一身玄青色对襟宽袍,独坐软席之上,手执一把折扇,盯着桌上一杯温茶不知想什么。
听闻盛思甜的声音,他微一抬头,温煦且疏离的眼眸稍稍一恍,旋即抬手示意:“公主请坐。”
盛思甜正提着衣摆落座,又听他指尖敲了敲桌面,对站在虚掩的门外的张遥林道:“殿下赏脸赴约,穆某人感激不尽。但为防被人误会,坏了殿下声誉,张大人不妨也请进来吧。”
盛思甜微微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他与往日毫无区别的浅笑容颜之上,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张遥林从门外进来,关上门,甩甩手道:“穆公子,您是咱将军的朋友,哪里来的误会之说,您多虑了。”
穆寒摇头笑了笑,随即请他坐下喝茶,张遥林道:“我一粗人,就不掺和你们这些雅士了。”
说罢,嗅了嗅空气中的香气,道:“这熏的是什么香,以前怎么没闻过?”
穆寒展开折扇轻摇,眸子凝视桌上的茶。
“这是从九真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