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毕业后,白栀第一次心无杂念的游玩。
萨塞克郡有着湛蓝的天空,犹如大朵棉花糖般的云团,山谷中,羊群漫山遍野,漂亮干净到犹如一副油画。而黑斯廷斯这个海滨古城中有着中世纪风格的街道,古董店和博物馆随处可见,以及拥有着长长玻璃通道、奇奇怪怪各类海洋生物的海洋馆。
白栀白天和父母、顾维安一同游玩,晚上则是咬着手,眼睛红红,隐忍着不敢发出声音。顾维安体贴地将自己的手给她,要她咬着,在她不小心漏出声音时笑着提醒她:“隔音效果很差,别被听到啊。”
这样说着,他却没有丝毫放过她的打算。白栀险些喘不过气,只能含糊不清地骂他混蛋。
温柔也是有的,白栀最喜欢也是体验感最完美的一次,窗台开着,风裹杂着沉静的大海气息,她与顾维安在月光下接吻,光洁的木地板被弄湿了一片,像是月亮不小心掉的眼泪。
在这里,顾维安也没有国内的拘束,他会为白栀购买传闻中用中世纪配方制作的姜汁饼干,还有传统鹿肉馅的肉馅饼。白栀对现代的英国食物疯狂吐槽,却很喜欢这种小点心。
两人也计划好了,等过几天白锦宁和林思谨回国,顾维安会陪白栀去她心心念念的贝克街221B看看,圆一圆她的推理梦。
抵达黑斯廷斯的第五天,趁着顾维安和林思谨在书房中谈话的空闲,白锦宁拉了白栀出门,还在抱怨:“顾维安这脾气怎么和你爸差不多?天天疑神疑鬼的,难道我们两个大活人还能走丢了不成?”
白栀不这么想,她试图劝母亲:“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我今天早上右眼皮总是在跳……”
“迷信,”白锦宁批评她,“你可是生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的接班人,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白栀拗不过母亲,只能陪她去逛。
刚走出门,打了个喷嚏,不得不退回来找衣服穿。
她的外套都在楼上,顺手拿起顾维安的一件风衣套上,在白锦宁连声催促中,她匆匆忙忙地扣好扣子,走出去。
这边有一家传统的裁缝店,白锦宁这几日天天过来,她很想要一件传统的手缝衬衫,和师傅交流了好久,师傅才勉强同意为她抓紧时间制作。
今天刚做好,白锦宁去二楼的试衣间试衣服。
而白栀则是在楼下悠闲的喝茶,看书。
从小到大,她一直接受着良好的英文教育,这些知识储备足以让她读懂杂志上的内容,正看着,她忽然听见楼上传来白锦宁仓皇失措的一声:“栀子!快跑!!!”
继而是中午倒地的声音。
身侧的师傅听见这一声尖叫,眼镜都没有摘,慌里慌张地往楼上跑,连声询问。
楼梯是木制的,踩上去声音一下沉重过一下。
咚咚咚。
听到母亲这样叫,白栀心一下子被提了上来,她紧紧跟在裁缝后面,心中不安感愈发加重。
刚到二楼,一个陌生的黑西装男人飞扑过来,师傅也不是吃素的,和他扭打在一起,两个人没有站稳,咕咕噜噜地从楼梯上倒下去,一阵乱响。
二楼空间并不大,周围摆满布料、衣服和架子,而正中央的沙发上,白锦宁半边身体倒在地上,顾万生坐在猩红的沙发上,正在伸手触碰白锦宁的脸颊。
白栀热血一下子冲到头顶,她抄起旁侧的一根圆木,用力砸向顾万生的后脑勺:“住手!!!”
顾万生躲开,他眼睛是充血的红,微微浮肿,冷笑一声:“挺好,母女俩?看来我这次来的不亏。”
他审视着白栀,口中污言秽语不断:“以前你小时候天天和清平一块玩,我倒是没想到你现在能长这么漂亮。早知道现在,当初就该早点下手,也尝尝是什么滋味……不过这样也好,你也能对比对比,我和顾维安到底是谁比较厉害。”
白栀没有和他斗嘴的打算,她拿着那柄圆棍,用力地朝顾万生的头部砸下去。白栀大学时向一位日本学姐学习过剑道,虽然只是点皮毛,但几步之中,仍旧稳稳地砸中顾万生的肩膀。
没想到会被一个黄毛丫头砸中,顾万生捂着肩膀,变了脸色:“贱人。”
他拿起旁侧的铁熨斗,对准昏迷中白锦宁的脸,威胁白栀:“现在就放下你手里的东西,不然我就砸了。”
那铁熨斗有些年头了,和古董差不多,虽然没有烧红,但这么一下子下去,还是头部,白锦宁一定会受重伤。
白栀咬牙,松开手。
圆棍咕咕噜噜地掉落在地。
顾万生很满意她的表现,拿着熨斗,走到白栀面前,在她企图踢他之前,重重的一熨斗砸在她膝盖上。
白栀疼的站不住,闷哼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铁熨斗也掉落在地。
顾万生蹲在她身侧,声音带着无节肢动物的腻感:“还挺有骨气,我就喜欢你这样有骨气的人。”
看着白栀伤了腿,顾万生自认为已经稳操胜券。
他也不着急——时间多的是,好不容易看到这对母女落单,有的是手段折磨她们。
哦不,是折磨顾维安。
顾万生咬牙切齿。
顾维安不是想要他的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