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鸦雀无声。
盛助理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方才好像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顾……顾太太?
白经理?
在众人或热切或激烈的目光下,白栀硬着头皮上了顾维安的车——
现在的她不想上也没有办法。
坐到车上之后,她看到顾维安与郑祎寒暄,两人犹如家长对班主任,说些诸如“多谢关照”“给您添麻烦了”之类无用的废话。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家长会、班主任和家长的热情交流熊孩子近况。
而外面的林念白扶着自己的肚子,她眼神有些复杂,但没有恶意,只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也快要休产假了。
白栀收回视线,顾维安上了车,关上车门。
良久,他说:“顾太太这个称呼挺好听,你认为呢?”
白栀回应:“我认为白先生也挺好听,要不你随我姓吧。”
“倒是也可以,”顾维安笑了,“不过,现在再更改姓氏的手续太繁琐了。”
说到这里,他看白栀:“但我们孩子可以姓白,你觉着呢?”
白栀愣了一下。
她近些天看了好多诸如冠姓权的争论,只是还没有和顾维安进行到讨论孩子姓氏的这一步。
白栀不知道父母意见如何,当初结婚的时候,双方也没有提。
白锦宁那边,默认的是孩子跟随顾维安的姓氏。
安静两秒后,白栀说:“反正我感觉白这个姓比较好听。”
“嗯,”顾维安慢慢地说,“如果是个女孩的话,可以叫做‘白陶陶’,男孩子的话,叫做‘白崇礼’,君子陶陶,崇礼尚德,怎么样?”
白栀看着窗外的夜色。
崇礼。
顾崇礼。
那原本是他的名字,如今要冠她的姓氏了。
“很好听,”白栀说,“你取名能力倒不错。”
顾维安含笑:“谢谢太太夸奖,让我受宠若惊。”
车子在普珏资本门前稍作停顿,顾清平先拉开后面的门,看清楚这两人后,又极其自觉地去坐副驾驶位置。
顾清平还留意着顾维安脸颊上的那道抓痕,啧啧称奇:“有些人啊,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哎,采访一下您二位的经验,看看我以后能不能也和未来另一半保持着新鲜感……”
白栀言简意骇:“天天泡福尔马林,自然能保持新鲜感。”
顾清平:“……”
靠。
白栀还真擅长一句话噎死人。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忽然想到什么,转身问顾维安:“对了,哥,我听夏雅之说你最近要休年假啊?要休一周?”
“嗯,”顾维安说,“和你嫂子度蜜月。”
蜜月?
这个从结婚后就没有的东西?从顾维安这个工作狂的口中说出来了?
白栀瞬间清醒。
她坐起来:“蜜月?什么蜜月?我都没请假呢,怎么度蜜月?”
“我刚才替你向郑总请了,”顾维安镇静地说,“他说完全可以。”
白栀:“……”
“你最近太累了,前几天你为了这个项目连续熬夜加班,当我不知道?”顾维安放缓和声音,“人总需要休息,我问过普珏这边的合作计划,前期任务不多,不需要你这样拼命交涉。”
白栀没有反驳。
她最近的确经常会有“身体被掏空”的感觉,精力有限,连续长时间的加班,的确令她力不从心。
顾清平也兴致勃勃:“是啊,你们俩现在结婚一年,也该是时候造——”
“闭嘴,”顾维安对顾清平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顾清平:“……”
嘤嘤嘤他明明是为顾维安说话嘛干嘛这么凶!!!
白栀还没想好要不要休假,顾维安并不勉强。至于昨天欠的“一次”,顾维安也没有朝她索要。
无他,如今的白栀一挨枕头就能睡得着,就算顾维安是禽兽,面对着这样的她也下不去手。
白栀甜甜入睡的时候,顾维安还在和几个顽固不化的老家伙交涉。
交涉并没有取得预期中的结果。
他闭上眼睛,双手交握,陷入沉思。
夏雅之敲了敲门:“先生。”
“请进。”
夏雅之拿着一摞资料,放在顾维安的书桌上:“这是您要的名单。”
他犹豫一阵,又提醒:“顾万生好像很在意林念白肚子里的孩子,您不如从林念白……”
“不能对孩子下手,”顾维安按按眉心,眼睛仍旧闭着,“不用管她。”
林念白的母亲是先前在顾家工作的佣人林霜,父亲是为顾文经开车的司机林岳。
顾文经虽然为人做事都混账了些,但对下属和员工极好,挑不出一丝错漏。无论是林霜还是林岳,都是跟随了他近十年的老人。
当初,顾文经去世不过两天,林岳就出了车祸,撞的不成人形,当场死亡。陆晴怜悯他们孤儿寡母,给了一大笔抚恤金。
陆晴过世后,先前聘请的佣人全部遣散。林霜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