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整个天龙军大营都在做战事准备。那八个千夫长去了中军大帐,如沈乐所料,当时龙柏正忙着处理军务,见到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这事去哭天喊地的,就顺便赏了他们二十军棍。
对于这几个人的处置沈乐丝毫没有心理负担。他从小谨慎,这次一迟到就是一小半,不用想定然后面有人吩咐,故意与他作对。沈乐要不是怕动摇了军心,贬为百夫长还是轻的,直接送去炊火营也合了心意。
沈乐不担心有什么报复。正如徐山所说,对付这些兵油子,一赏一罚必须分明,他刚刚领军,先立威,否则后面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
果然到了夜里,轻骑兵们全部准备妥当,反正行军路线在沈乐手中,他也将两位参将叫到帐中交代好行军细节。这次是奔袭,从镐京到楠州,从陆路要经过淮东,这次沈乐准备走官道,小路虽然可以节省不少时日,但是却狭窄难行,两万人不易通行。
至于为什么要选亥时,一来这时夜深人静,大军开拔发现的人少,二来他怕子时大贵再来找麻烦,赶紧亥时先溜。大贵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有战马的速度,况且万军丛中,沈乐心中也多了些底气。
到了亥时一切准备停当,沈乐变带着两万轻骑离开了大营,这次要求轻装简行,每日只带够十五日口粮。人不停,马不歇,六日左右要到达楠州。
“主公,您说我们这次能战个痛快吗?“姜封翼护再沈乐两侧,手中换了把长戟,十分威风。
“放心,这次出征便是咱们建功立业的好时候!全军加速前进!“沈乐一甩鞭子,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姜封紧随在后。
周成一脸苦笑:“上个战场,赶忙这般激动,哎呦,慢点!“他揉了揉腰只能跟上。当然也不是他矫情,旧时巫师从不上战阵,一般都是在外面施展巫法。而且巫师大多身份高贵,哪有自己骑马的。周成以前做山贼时,几乎都让山贼们用轿子抬着,从来不骑马。
过了子时,今夜大贵却没有来,想来也是因为大军开拔的缘故。沈乐一行两万全是轻骑兵,行军神速,三日后便到了淮东城外。
实在是人困马乏,沈乐才下令休息,但是不进城,只让少量军士进城补充干粮。留够十五日,怕的是出现意外,毕竟那处粮仓建在蜀国边境。蜀地林多茂盛,怕出些什么变故。
望着远处的淮东城,许多往事又涌上心头,沈乐心中惆怅,原以为双眼复明后便能如鸟入青天,鱼入大海一般,再无阻碍。谁知道,处处受人辖制,所有一切都像是特意安排好的,专门等他走下去。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头,这个力度,不大不小,却让沈乐鸡皮疙瘩起来。他转过身去,大贵正一脸笑意地望着,身上还穿了一套士兵的衣服。
“娃子咋这般愁眉苦脸的,来,咱们练练!“他咧着嘴大笑。
沈乐二话不说,一个冲拳直奔门面。大贵左手一档,右手拳头抵住了沈乐的胸口。“蠢!打人不是理起拳头就行,讲究一个避实就虚,然后声东击西,看好了。“他一把将沈乐推开,一拳朝沈乐过去,沈乐下意识就要挡,但是下盘一脚,扫的沈乐差点一个狗吃屎,还好大贵一把揪住他的盔甲。
“俺看你这样子,早晚是要再战场上被砍了的,说好腰揍你三年,算了教你些架势,保住小命吧!“大贵嘴上说着,却认真地扎了一个蹲步,左手一式探云,右手一式接上冲拳。
“别啥看着,跟着打!“他呵斥一声。
沈乐赶紧跟上,他却是没啥功夫底子,以往大家全是仗着图腾之力,还有就是一身蛮力。这一招一式,都是些基本动作,冲拳、格挡,后踢腿。
大贵一边教一边帮沈乐纠正,“图腾之力虽然是好东西,但是终归是外力,这实打实的拳脚才是你手底下的功夫。战阵搏杀不过数秒之间,你想想,以前强大的巫师们为何会被夺权,就是因为他们只知钻研巫术,一旦被人近身,什么狗屁巫法,不够都是一具尸骸!“
他不停训斥,沈乐觉得大贵似乎有些不同了,原本是各土里土气的乡下人,却不想能说出这番道理。
“照你这么说,图腾、巫术皆是废物?“沈乐有些不行,不过刚想趁机偷懒。
大贵狠狠在他手上拍了一下:“说话归说话,你手别停!华族最大的优点在于会借助外物,但是这也是最大的缺点。图腾之力源于巨兽,可是总有一天会彻底消失,而巫术传承于上古巫族。巫族当年不也一样被妖族给灭了?这就是外物的缺点,它终归不是自己的东西。“
沈乐只能一招一式的打着。
“俺教你这些,不过是些基础,等你打的熟练,就可以一套连起来。吃透这一套就够你使得了。”
这就样沈乐连着打了三个小时,累的不行,但是好在这些招式都记住了。正在他累的不行,想要歇会时,刚转身大贵便不见了。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
极度疲惫的沈乐回了大帐,安排巡夜工作。发现乌金竟然在自己的大帐里,这让他喜出望外,摸了摸它顺滑的羽毛。
“你这家伙,三头两天不见踪影,这次又怎么寻到我的?”沈乐自然不指望乌金能够回答他,不过相伴七八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