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找了个凳子坐在病床旁,姜千遇拿余光瞥了眼他缠着纱布的胳膊:“你一醒就回家给我做鸡汤了?那你的伤……蛇毒解了吗?医生怎么说?”
“嗯,医生已经敷过药包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都跟你说了竹叶青毒性不大,只是那一会发作上头,我太困了睡一会而已。”
“你那叫睡觉吗?你那是中毒昏迷高烧不退!完全不省人事好吗?我怎么叫你都不回,要不是你还有呼吸,我真以为……”姜千遇鼻子一酸,“算了,不说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傅晏清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刚刚是我说错了,多亏了你帮我吸出来一部分毒血,才让我活着赶到医院。”
姜千遇喝完碗里的鸡汤,将其放到旁边的桌柜上,傅晏清问:“喝完了?还要继续喝吗?”
“不喝了,心情不好。”姜千遇躺下来掀起被子盖过头顶,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声音闷闷道。
傅晏清无奈地看着床上鼓囊囊的一团:“心情不好也不要拿自己的身子赌气,你刚醒,应该多喝点有营养的东西,嗯?”
……
没有回应。
“阿遇,我醒来时……为什么扣子是扣错的?”
“你说只要我醒来就好好学习,还当真吗?”他问。
“嗯。”
“昨晚你说让我问你为什么叫我857,那我现在问你,你为什么要叫我857啊?”
“……”姜千遇道:“我还说了过期不候呢。这么说昨晚的事你都记得?”
被子里空气稀薄,她实在憋不下去了,扒开被子大口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阿遇昨天在我耳边说了很多,说让我不要死,让我活着……阿遇具体指哪方面?”傅晏清扶了扶眼镜,意味深长地问。
姜千遇想起自己昨晚和他赤/裸相见,小心翼翼地试探:“你就只听到了这些话?”
“也不止……”傅晏清话锋一转,拖着长长的尾音,姜千遇不自觉瞪大眼睛注视着他。
难道他都记得?他昨晚意识昏沉时都看见了?那她……
吊足了她胃口,傅晏清眼底划过一丝精光,才缓缓启唇:“还有今天早上,我看见是阿遇吃力地背着我下山。”
“原来是这个啊。”姜千遇庆幸地松了口气,傅晏清问:“阿遇觉得我还应该记得什么吗?昨晚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把你扶到树洞里过了一夜而已,什么都没发生。”姜千遇故作镇定道。
傅晏清似乎信了她的话,“哦”了一声:“那为什么我上衣的扣子都扣错了,阿遇确定昨晚真的没发生什么吗?”
“昨晚你昏迷着,能发生什么?”对于这点,姜千遇早就想好借口了:“可能是我昨天把你的衣服放到火堆旁烤了烤吧,你浑身淋湿成那样,我怕你没被蛇毒毒死,倒先高烧把自己烧死了。”
“这样啊。”傅晏清若有所思地点头。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姜父姜母惊喜地望着坐在床上的她,迫不及待地大步流星走上前对她各种检查:“姜姜,你终于醒了,消失一天一夜,你是要吓死妈妈吗?”
傅晏清见此识趣地退出去,绅士地留给他们一家三口独处的空间。
病房外,他垂下眼帘,轻轻摩挲着那只刚刚碰过姜千遇头发的大掌,刚刚没有戴手套,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掀开袖子,瘦削的小臂光滑洁白,密集的红疹并未出现。
他的病果然……对她免疫了?
白齿相抵轻轻相磨,即便是发觉了意外之喜,他也没有任何笑意,睫毛扑闪两下,墨眸幽幽转深,里面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爸,妈,我没事,你们看,我这不好好的吗,嘶。”原本准备给他们扬起个大大的笑脸,结果一不小心又扯到了受伤的唇瓣,小脸瞬间皱成一团。
“好什么好,你要是有事现在还能跟我说话吗!在学校学校逃课,春游春游乱跑,差点把命给玩没了,你非要气死我才罢休是吗!”姜母一贯雍容华贵的架子都端不住了,气得扬起了手。
姜千遇悻悻护住脑袋。
“消消气,消消气,气大伤身。”姜父握住自己妻子的手轻言细哄,“你也是,你妈她都快担心死了。”
“我知道错了。”姜千遇立刻道。
姜母胸膛不停起伏,别怀疑,完全是被气得。
“每次认错态度都特别好,结果问你下次还敢不敢了?下次还敢!”
不愧是她妈,真了解她。
姜千遇忍不住轻笑出声,在姜母看过来时立刻装模作样地耷拉着脸,衣服乖乖受教的模样。
姜母一把甩开姜父的手,横眉怒目:“还有你,准备在这给我演戏到什么时候?你就护着你女儿吧,把她护得无法无天,慈父多败女!早晚要把她宠出事来。”
“咱就这一个女儿,不宠她宠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