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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天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消息到底是怎样传到京中的。
不过现在,这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死是, 父亲, 要弑君!
对他而言, 这太过骇人!
他不是什么好人,为了完成父亲给的任务不择手段, 手上沾染的人命多的连他自己都数不清。
但弑君, 却是他从未想过, 也不敢想的。
可眼下好像除此之外已无别的路可走了。
倘若太子殿下带着证据回到京城, 他们秦府就没有半点活路了。
如今这局面, 已经没有善了的可能了。
许久许久后,秦无隐才缓缓站起来。
“怎么动手。”
走到这一步, 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论是十年前的真相,还是白玉县的瘟疫案,那都是诛九族的大罪,一旦被揭开,秦府就将万劫不复。
“太子殿下即使双腿受伤, 可就凭那一身内力,寻常人就绝无可能动的了他。”
他几斤几两,他自己还能不清楚么。
就是十个他也不是太子殿下的对手。
李清莹眼里似是淬了毒般,阴狠一笑。
“自然是我去,不然你还能打得过吗。”
秦无隐动了动唇,没作声。
对于李清莹口中的残废,他是不认同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名扬天下的战神就算是双腿受伤,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拿捏得了的。
“不过,负责运送银粮的现在还不清楚是谁,此行除了太子太子妃,还有你们那位世子爷。”
李清莹道:“宋知安不足为惧,但宋知安身边有个侍卫可并非泛泛之辈,不论你遇上唐娇娇还是他亦或是太子身边那个该死的侍卫,你都没什么胜算。”
“更何况,唐娇娇身后还有一个梨花宫,据打探,前些日子有一批江湖人朝永安而来,多半是唐娇娇招来的。”
秦无隐面色逐渐凝重。
李清莹的话虽难听但却是事实,不论是遇上这其中哪一个,他都不是对手。
臧山曾随着太子殿下浴血沙场,肃杀之气甚浓,不论是武功还是实战经验,那都不是他能匹敌的,他在臧山手上,恐怕过不了十招。
宋世子身边的九尾,没人知道他来自何处,只隐约听闻是个江湖人,武功极高,除了宋世子,无人能驱使他。
太子妃殿下更不用提了,安云巷之战听着就让人背脊发凉,一人斩杀各国几十高手,他若对上,估计连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你也不必如此泄气,我们眼下并非毫无优势,若论单打独斗自然没有胜算,但他们此行来的人不多,双拳难敌四手,大可用车轮战拖死他们,武功再高的人体力也有用尽的时候。”
“左右也是要撕破脸,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有多少人便调多少人,不论遇上谁都不必留。”
李清莹说完又加了句:“这是二皇子的意思。”
秦无隐并非真的蠢人,否则之前哪能压得了白玉县的事,听李清莹这话后,他心里也就明白了。
父亲入了二皇子阵营。
换句话说,东宫几人的命,是给二皇子的投名状。
“京城要如何交代。”
东宫出事天子必定震怒,若大动干戈调动兵马,可经不起几番查探。
李清莹瞥他一眼,漫不经心道。
“找个替死鬼担下白玉县的事,再向上禀报东宫一行人死于瘟疫,做的干净些便是。”
秦无隐皱眉。
“这般漏洞百出的说辞,天子会信么。”
李清莹冷嗤:“他信便是皆大欢喜,若不信……”
“龙椅易主便是。”
秦无隐顿时瞪大眼,大惊失色:“那是谋反!”
李清莹被他这一嗓子吼的极其不耐,语气也就更冷了。
“弑储君都做了,谋个反又怎么了,二皇子登基你秦府照旧是京中权贵,你慌什么!”
那是谋反啊,谁能不慌。
秦无隐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清莹:“这是父亲的意思?”
“那不然呢,你父亲已经投靠二皇子,秦府早已无回头之路,这是一场关乎于你秦府生死存亡的战争,赢了你便依旧是秦府尊贵的大公子,输了,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你应当知道这批粮食的重要性。”
秦无隐深吸一口气,没再开口。
这哪里是一批粮食,这可是关乎于他们整个秦府的生死存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