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省。
一名吏目匆匆忙忙慢跑进来。
“杨大人,出事了,出大事了!”吏目惊慌道。
这时,杨宪、李进正与朱桐在议论些什么,杨宪转头问道:“什么事?”
“回大人,府衙门外有两位户部员外郎扭打起来了,人们拦都拦不住!”吏目说道。
杨宪皱起眉头又问道:“堂堂六部官员,竟然如此罔顾礼数,胡闹!都抓起来赏他二人五十大板!”
朱桐、李进盯着二人看了半天。
“且慢,杨大人,官员不会平白无故打架的,我们去看看吧,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情呢?”朱桐说道。
六部官员从未有大庭广众之下扭打之况,关乎朝廷颜面,可是不平常之事。
如果有什么重要难题,耽搁一秒就可能酿成大祸。
杨宪却不耐烦的说道:“朱大人,户部本就是一团乱麻,经常来中书省告状,为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上一次,有个叫王八的吏目说收粮税的量具太过笨重,应该更换,简直是无理取闹。”
“还有个叫周云松的侍郎,简直不可理喻,竟然要求提高吏部所有官员的年俸,您想想,吏部凭什么要提高年俸?”
“况且这是陛下才可已决定的事,有想法直接给陛下上疏啊!他又说不敢,这是什么人啊!”
“就这个周侍郎,被我杖责的四次,还不悔改,实在是属下懒得理他们,不然早就将他们都抓进刑部大牢。”
“好好给他们疏通疏通筋骨,太不像话了!”
朱桐顿了顿道:“这常常来中书省干扰政务,不得不管啊,不然就无法无天了!”
“大人,您有所不知,这户部一直是由李善长掌管的,大大小小官员都是他安排的,外人根本不得插手。”
“而且都是,陛下旧臣,更是跋扈的很,若是没有陛下旨意,擅自动户部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杨宪道。
朱桐犹豫半晌,最终还是说道:“出去看看,事都道门上了,岂有不见之理?”
说罢双手负后,挺着身子走出府衙。
中书省府衙外。
“那是三厘,你看错了!”
“放屁,那明明是四厘。”
“你怎么骂人,粗鄙之人。”
“老子就粗鄙了,你个驴秋养的,糊弄朝廷,贪污赋税。”
“哎!你说清楚啊,本官可都是按规定量具收的!你才贪污了,污言秽语,四书不读,还做官!”
“驴秋养的,你五谷不辨还妄自胡言,是你搞错了。”
朱桐走出来,未说什么,跟在身后的杨宪已经忍不住了,大声喝道:“住口,成何体统,两个莽夫,这位是平章政事朱大人。”
“有什么废话赶紧说,说完赶紧滚蛋!”
二人见朱桐,也不下跪,也不行礼,站在哪里上下打量朱桐。
这时,李进站出来向朱桐问道:“大人,此事可否交给属下处理?”
朱桐闻言,心中一阵欣喜,没想到这李进倒是有一股着冲劲儿啊,刚刚来就像办事。
我到想看看,这位状元郎的本事,随即点了点头道:“嗯。”
朱桐话音刚刚落下,李进便上前喝道:“中书省府衙滋事者,按大明律斩右足割舌!”
但二人却对李进根本不屑一顾,仍然打量着朱桐。
“见长官不下跪行礼者,斩!来人就地处决!”说罢数十名官兵拔刀上前将二人押到。
二人见对方动真格的,急忙求饶道:“大人,我二人确实有是禀报,只是不知中书省内由谁负责。”
李进说道:“胡说,哪有官员不知府衙之事!”
“大人,俺错了,俺就是想禀报去年税收与登记的田亩有出入,没有别的意思。”一名吏目求饶道。
李进道:“本官,念你等是初犯就饶过你二人,税收之事就交由本官处理,你二人暂且留在府衙。”
“待本官,处理完毕才将你二人放回,你二人有何怨言吗?”
两名吏目慌忙跪地磕头道:“谢大人开恩,谢大人开恩!”
朱桐在一边看着李进,连连点头心中道:“不愧是状元郎,办事雷厉风行,尺度把握十分恰当,是个好苗子。”
“就不知这税收之事,他如何解决,刚刚上任不可能对朝廷的典章制度烂熟于心的,故而也不好办事。”
李进将二人处理完便走来,向朱桐汇报道:“大人,税收之事属下已有办法。”
“哦?说来听听!”朱桐道。
“田亩丈量有失误之处,而且各地田亩不同,比如江浙之地多大面积水田,而高山地区均为零散耕田。”
“况且农民所耕种单一,而地力不适合长久耕种同一种作物,否则将使产量降低,如此因素还有许多。”
“属下愿意随农夫亲自前往有问题之处查验,将之纠正改良。”李进说道。
杨宪看着李进,佩服道:“果然是贤才啊,状元郎就是不一样,没想到刚刚来中书省就能上手办事。”
“比在下当年强多了,跟着朱大人好好干,日后前途无量!”
朱桐拍了拍李进